君远扑腾着大喊大叫,沈青鸾提起书案上的戒尺,啪地往他手上抽了一记。
“谁允许你如此糟蹋纸张。”
沈情况声音平淡,却散发着寒冷刺骨的威仪。
君远喉间一窒,情不自禁缩起脖子。
沈青鸾杏眼圆睁,冷漠锋利地看着他,“把这些纸,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君远一时僵在原地,胸腔处翻滚的除了害怕敬畏,还有被这个素来绵软和气的继母唬住的恼怒。
他僵持片刻,忽然伸脚将散落在他身前的几张纸搓个稀巴烂,虚张声势大喊:
“不捡又怎么样!你以为君家是沈家那等穷酸破落户,连张纸都要紧巴巴地当成宝吗!
我偏要踩烂,我还要一把火把这些纸烧个精光!”
沈青鸾眸光猝然沉下,捏着戒尺啪嗒抽在君远的嘴巴上,只一下就抽得他嘴唇高高肿起红彤彤一片。
君远吃痛地哀嚎,如被宰的猪一般呼哧呼哧喘了会气,双目赤红着恶狠狠地瞪着沈青鸾。
沈青鸾脸上丝毫表情也无,只有眼底的幽光泛着汹涌的暗色。
本以为他只是蠢而不受教,又耳根子软被君倩唆使。
如今才知,他跟君倩一样骨子里流着上不了台面的血。
她声音发沉:
“我教过你,修己以清心为要,涉世以慎言为先,你若是在外也如此蠢而饶舌迟早会招致大祸!”
君远喳喳呜呜哀嚎,哪还有心思听她说什么。
嘴上的疼缓过劲之后,张牙舞爪地不管不顾怒骂起来:“你这个毒妇!故意唆使沈家的夫子折磨我,还哄我爹打我屁股,现在又存心折磨我!
你以为虐待我我就会怕你吗?等姨母嫁进来一定会替我撑腰,我要让姨母弄死你!”
他越说越不像话,也就没看见,沈青鸾看向他的眼神十足地冰冷。
半晌,沈青鸾忽然笑了,她将戒尺放下,语气极为平淡,“你姨母为你撑腰?
君远,你信不信,你姨母进府不到三个月,你就会大病一场,小命不保。”
“你放屁,小爷好得很!”君远怒吼。
“放开他吧。”
沈青鸾朝珠珠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