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了下脖子,方才觉得紧绷的脊背舒服了些。
又喝了盏浓茶,顿觉精神一振。
“去将刘月娘叫来,作画一事,该有她帮忙才能完美。”
一院子的人迅速动了起来。
杜绵绵从君远手里知道沈青鸾松口一事,亦是狂喜不已。
等画成,大爷每一次观赏,都会想起她劝说沈青鸾的功劳。
尤其是,沈青鸾还答应以她入画。
大爷抚摸思念时,谁能说得清是在看姐姐还是在看她呢。
一个死人,存在感再强也比不过身边活生生陪着的女人。
杜绵绵打扮得艳光照人,一步三扭来了含光院。
君远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母亲为人端正,但也不失宽和,等我长大了定要好生孝敬她和姨母。”
杜绵绵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很快又隐藏不见,“远儿真乖,不过这世上的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
沈青鸾若真有那么好,昨天就该答应,而不是等着你去求她。”
君远微微一愣。
血脉相连的亲情让他想对杜绵绵的话百般附和,可心底却又一个细小的声音告诉他,沈青鸾为人并非如此。
两厢纠结,君远抿着唇并未开口。
杜绵绵又接着道:“昨日我出言相求,大爷也亲自开口,她尚且装腔拿乔,只等着你亲自开口。
远哥儿,你可千万不能被她就这么骗了,若你也背叛了姐姐,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正说着,背后忽然冒出一个讥讽的声音:“昨日夫人拒绝,你便说她装腔拿乔。
今日夫人答应,你却说她别有所图,夫人是左是右都要被你挑刺,你若有胆,何不到夫人面前去说。”
刘月娘穿着一身紫衣自小路出现。
杜绵绵冷脸。
沈青鸾她自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可这个刘月娘算个什么。
不过是杜家的家奴,如今侥幸做了大爷的妾,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昨夜大爷还在她院子里歇下,新仇旧恨叠加,杜文娘恨不得将她活剥了皮!
刘月娘对她恶毒的眼神视而不见,走到君远面前,“见过少爷。”
她抬头,眼底满是要溢出来的思念:“妾身离开侯府时,少爷还不到妾室膝盖高,没想到如今长的这般大了。”
君远脸上的怒气止住,讷讷道:“你是谁,你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