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呈松将她的名字在嘴里念了两次,只觉格外好听。
沈青鸾厚着脸皮道:“青衣是我的字。”
君呈松眼神微微发光。
听说文人学子都爱称自己的字,以表亲近和知己。
君呈松转了转眼珠,“我字隋安。”
沈青鸾松了口气,颔首含笑喊了一声:“隋安兄。”
她和君呈松遇到的其他文人格外不一样,非但声音柔而润,看他的眼神也丝毫高高在上的傲慢也无。
君呈松很喜欢同他说话,恨不得与他多说几句。
忽地又想起上次的事,便又道:“那日你给我送信的纸上一股好闻的香味,是在哪里买的?我让手下去寻,他却没找到。”
沈青鸾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口中说的那股“香味”是什么,微不可见地又往后撤了一步。
“这我却不知了,那些纸我都是在书斋随意买的。隋安兄大可再找找,不过,那纸或许是太抢手卖完了也说不定?”
也是不巧,两人所站的位置旁边刚巧有一家书斋,君呈松索性拽着沈青鸾的胳膊进去。
“你替我找找,到底是哪种。”
触手一瞬,君呈松心口飞快闪过一丝怪异。
这手臂也太软、太细了些,仿佛掐一下就要掐坏。
而且味道也……
沈青鸾如临大敌,猛地将手臂抽了出来。
“怎么了?”君呈松诧异。
沈青鸾头皮发紧,离他更远些,脑子转的飞快,“不,不必去找,我想起来了,那纸张是沈家特制的,外头寻常买不到。下次我送你一些。”
君呈松呆愣地“哦”了一声,听他提起沈家,想起一事又道:“你们沈家这几日怕是不太平吧。”
沈青鸾离他老远,才觉那男人霸道炽热的气息淡去。
君呈松还以为他被自己提到愤怒的事心情不快,接着道:“君鸿白接连纳两个妾,如此不把沈家放在眼里,我替你们出气。”
沈青鸾回神,惊讶地看着他。
君家闹出的丑事居然连一个武将都知晓了?
说来前世她费尽心思替君家遮掩,君家几个不领情也就罢,京城其他勋贵也都以为君家待她极好,是难得的良善人家。
如今想来真真是不值,还不如这般一杆子将遮羞布捅开,让众人都知道君鸿白是个什么货色!
只隋安会这般仗义执言,仍是让她动容。
他对沈家照拂至此,连镇远侯府都敢出手教训。
真是一片诚挚……
她生来聪慧,对旁人的善意最能直接地感知到。
譬如眼前这个男子,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