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性子又劝了君倩一通,方才悄无声息地回了院子。
翌日,杜绵绵一大早就使了银子从厨房要了一碟子肉粥,倒入一海青色琉璃碗中,放在篮子里提去青竹院。
“大爷。”
君鸿白正由下人伺候着穿衣裳,侧头过去,便见了杜绵绵一身杏衣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她挽着长缨髻,又攒着素净的银簪,额间贴着梅花花钿,衬得人形单影只,柔弱无骨。
君鸿白怔怔地往门口走了两步,“文娘……”
太像了。
杜绵绵心底得意一笑,提裙走到君鸿白身前:“大爷可用过早膳了?”
她将肉粥端出来,以瓷勺舀到小碗里头,端到君鸿白鼻尖,一瞬便勾起了他腹内馋虫。
这是文娘生前最爱煲的粥。
君鸿白被吸引住一般伸手,将那碗粥并着杜绵绵的手一并握到手中。
长栋僵着脸退出屋子,关住房门。
走到院子里,他抬手招来一个下人,“去沈府问一声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就说杜姨娘不太安分。”
他呆在君鸿白身边这么久,自然不是个蠢的。
杜绵绵狼子野心对沈青鸾有冒犯之意,还有沈青鸾压根不愿意惯着杜绵绵,他都看在眼里。
若是以往他定然乐见至极。
现在嘛……
沈青鸾正和沈家人一起用早膳,听得镇远侯府的下人传来的话,眉头诧异挑起。
“谁与你传的话?”沈母侧头问道。
沈青鸾摇头,“不知。”
她将筷子搁下,漫不经心用帕子擦着嘴角,“府里头统共就那么几个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沈母脸上透出忧色:“听起来,杜家人不是好相与的。”
沈青鸾起身,施施然一笑,“母亲放心,杜家人的难缠,我比哪个都知道。”
她神情虽是轻松,沈母却没来由地一阵揪心。
得是吃了多少亏,才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
还是沈舒冷哧道:“有什么难缠的,商人重利,等知道我沈家是他倾全族之力都惹不起的人,自然就知道轻重了。”
忆起往日君家对女儿的轻慢,沈舒冷了面色,“以往父亲在病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君家欺负你,早知他如此不要脸面我宁肯不要这条命,也不让你嫁入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