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身子需要静养,将福寿院看好了,日后谁也不许出入。”
他发出一连串冷漠的吩咐:
“孙嬷嬷做事细致,深得祖母信任,日后祖母衣食住行全都由孙嬷嬷一人打点,其他人毛手毛脚的丫鬟不许僭越。”
“放肆!”陆氏气急败坏的喊声被关在门户,逐渐从君鸿白耳边消失。
没了往日熟悉的声音,君鸿白居然有一丝迷茫和无措。
只这丝迷茫很快被他掩盖下去,他迎上方才去找沈青鸾的丫鬟,“夫人回来了?”
丫鬟局促地垂头,“夫人说她要侍奉双亲,无暇顾及镇远侯府又要往她头上盖什么屎盆子。”
说这话时,她没忍住偷偷从眼缝里往上瞄。
天知道,夫人的原话更难听,她已经是含蓄地修饰了许多。
君鸿白默然。
就在丫鬟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君鸿白只是沉默而压抑地点头。
方才有一瞬,他的确想发怒。
他想质问沈青鸾,凭什么对他如此冷淡,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成她的夫君!
可也只是一瞬。
沈青鸾刚刚做他妻子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古板、生硬、不解风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层坚硬冰冷的假象逐渐消散,她开始变得娇俏、生动,高傲的神情之下,是坦荡和绝代风华。
更炽热的,是她矜持的笑容之下,澎湃汹涌的对自己的热爱。
君鸿白只要想起新婚之夜,掀开盖头下的沈青鸾对他投来娇羞而妩媚的眼神。
便觉胸腔盈满热意,让他恨不能大冬日在冰天雪地里畅快大喊一声。
可也就是在认识到她的美好之后,君鸿白才知道,他有多卑劣、懦弱,这样的他压根没有跟沈青鸾并肩而立的资格。
难怪,难怪她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
君鸿白露出一抹苦笑,“好,孝顺岳父本也该是我的责任,如今夫人愿意呆在沈家照顾岳父,也是替我尽孝。
你去回了夫人,就说让她安心呆着,镇远侯府的一应事务,自有我来。”
丫鬟面露诧异,却识相地没有多问。
沈青鸾听了这话,也全然将这话如同一个屁放在了身后。
她才懒得管君鸿白去死。
这会她正看手中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而头疼。
一刻钟前,气急败坏的陆氏使了孙嬷嬷钻狗洞出去,亲自送了封信给君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