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日后,你还是少与我来往,以免每见你一面,都要让我心中膈应一番。”
君呈松张嘴开合半晌,这回却是轮到他哑口无言。
直到沈青鸾扯开手往城门口走,君呈松才急迈了两步:
“你是嫌弃我说话粗笨?我是将你当成知己才推心置腹,若我哪句话说错了——”
沈青鸾忍无可忍地扬起一只手阻住他接下来的话。
她怕再听下去,就要控制不住朝他发怒。
隋安只以为他是说错了话,事实上设身处地地想,身为男子有这种想法并不稀奇。
她甚至还要感激他如此直白、毫无遮掩地将这番轻视女子的话和盘托出。
多少女子跟沈青鸾一样操劳一生,被男人的谎言欺骗,终其一生都没能看透婚姻的骗局。
毕竟这世上有多少男子,以一纸婚约将女子圈在后院,轻贱女子之余还要美其名曰“珍重”和“呵护”。
哪怕隋安并不同往常男子一样,天生就有着吸女子的血来滋养婚姻的想法,可他终究是个男人。
若沈青鸾也是男子,大抵可以与他默契地相视一笑,将女子的苦难引为谈资。
可她偏偏不是,只要他们还站在男女双方,便永远也跨越不了两者观点之间的鸿沟。
所以,当她是迁怒也好,当她是被踩中痛脚也好。
她终究无法毫无芥蒂、心平气和地和隋安谈论彼此对婚姻的看法,甚至无法再像以往一样谈论仕途和朝政。
许是她的眼神太冰冷,君呈松那满腔推心置腹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老老实实地咽回了肚子里。
“你没有说错什么,”沈青鸾语气淡淡,“只是这些话我不爱听。”
仅此而已。
她转身离开,徒留君呈松看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
他浑浑噩噩回了镇远侯府,站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
他早就名正言顺搬出去了。
正要提腿离开,薛隐从里头走出来,“侯爷,那接回来的陆家姑娘该如何安置?”
一听他提气陆黎琴,君呈松气不打一出来,“老子管她去死!”
薛隐僵着脸没有说话。
还是君呈松恶声恶气骂了声,复又没好气道:“陆氏那老婆子心心念念将人接了来,赶去福寿院凑做一堆不就是了。”
薛隐面无表情道:“老夫人病了多日,不让府里的人去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