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妙。
若是无人给她撑腰,她能风光到哪里去。
陆黎琴眉头一扬:“姨母身子不适,是谁替她看的诊,见不了姨母,让我见见大夫总可以吧。”
君倩没好气道:“老祖宗的病都是父亲亲自安排,我也不知。你若那么急自去府衙寻的爹爹便是。”
说着便甩开长袖坐在椅子上,叫了管事进来开始处置府务。
陆黎琴被她撂在一旁,脸上有些挂不住。
偏又人生地不熟只能将这笔账再度记到心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但看这小蹄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倩捧着账本,一面听着管事回话。
她想起往日沈青鸾云淡风轻地打理着府中的事务,又想起那日沈青鸾清点杜家嫁妆之时十指纤纤从算盘上拂过。
君倩恨恨咬唇,这个女人,说是要好生教导传授于她,实际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教。
她虽然接手了母亲的嫁妆,却是一头雾水,如今接手镇远侯府的中馈,更是力有不逮。
偏偏她又在陆氏面前夸下海口,以致如今焦头烂额也不敢声张。
“大小姐,这个月香料铺子亏了五百两。”
君倩愣愣地抬头,多……多少?
“五百两?上个月不是只亏了一百两吗!”
掌柜的脸色讪讪,拱手赔笑:“上个月因着隔壁新开了一家香料铺子生意受了影响,故而亏了一百两。
大小姐便说要咱们铺子里将香料降价,赔本赚个吆喝。”
“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君倩梗着脖子,怒气冲冲。
掌柜的肚子里骂了句蠢货,脸上仍旧笑得和气,“这个月生意比以往好了不少,只是毕竟是亏本的生意,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而且因为卖得多,进货的行商也坐地起价,两相挤压,铺子里的账就更难看了。
小人月中来问了大小姐,大小姐只说定要打出名声,让隔壁的铺子关门,小的也是听大小姐的吩咐,硬着头皮经营着。”
君倩:……
她还没开口,旁边的陆黎琴扑哧就笑了。
这小丫头真有趣,看着是个蠢货,没想到仔细一看内里,呵,更蠢!
“你笑什么!”君倩恼羞成怒。
陆黎琴以手托腮,笑得眼儿都眯起,“我是你长辈,想笑就笑,你来管我?当真是好大一张脸皮。”
“你!”君倩被气得脸颊通红,眼眶都含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