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她指甲颤抖指着李惠生的鼻子,想破口大骂,却硬生生忍住。
枉她一直以为沈青鸾不好对付,这会遇上李惠生,才知沈青鸾已是极度优雅有风范了。
似这等碰不得动不得,却又根生蒂固的老奴才,真叫她有苦说不出。
见不得杜绵绵吃瘪,君倩瞪了李惠生一眼,上前解围:
“不过是一场误会,府中近日事务繁杂,难免忙中生错,陆姑娘就别同我姨母计较了。”
说这话时,她心中闪过一丝怪异。
以往沈青鸾打理侯府时,可从未出现过这些乱象。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迅速被她压下。
沈青鸾再好,她挪用公中的钱财去贴补沈家也是不争的事实。
陆黎琴在这里也好,刚好可以借她的口将这档子丑事捅到老夫人面前去。
想起沈青鸾东窗事发的狼狈丑态,君倩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将此事带过,赶忙将账本递到杜绵绵面前,示意她细看。
“此前不管家我倒不知,镇远侯府公中居然连年亏空。
这怎么可能,父亲俸禄不少,侯府人丁又单薄,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还得请姨母查个究竟。”
杜绵绵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将账本接过。
亏空?
镇远侯府的中馈常年把持在沈青鸾手上,若有亏空,还能是哪个搞的鬼?
要不说她们两个是姑侄,心中的念头全然是一模一样,只恨不能将沈青鸾当作那立着的靶子,绞尽脑汁往她身上犯贱。
果不其然,杜绵绵手指从一行又一行字迹上划过,越看嘴角扬得越高。
“沈青鸾这个贱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做假账!”
君倩也是神情兴奋兼复杂。
猜到是一回事,真找到沈青鸾中饱私囊的证据却是另一回事。
像是尘埃落定的安心,又像是意料之外的怪异。
杜绵绵不知她心中所想,语带嘲讽地意念着账本上的文字:“福宁十年,买浮光彩锦一匹花费三百两,这假账做得也太可笑了!”
她扬了扬账本,“市面上最好的布匹就是我杜家织造的雀纹纱,最贵也不过三十两一匹,沈青鸾居然莫须有地编造出什么价值三百两的浮光彩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