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哪怕君鸿白对她的憎恶愤恨每一刻都在增加,也无法否认她那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早知今日,他定会在和沈青鸾还未生分之初,便和她亲密无间。
又或者,若是沈青鸾有了自己的孩子,有共同的血脉牵绊在,她便是想狠心也要顾虑良多。
无限的悔意弥漫上心头,君鸿白嘴巴像是被粘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沈青鸾来管理中馈一事。
良久,他眸中闪过狠色,“去告诉杜绵绵,若还想救杜家人,便将手头的银子都交出来。
要捞一个下九流的商人出来,可不是只动动嘴皮子的事。”
长栋惊愕地抬眼,被他眸光中的厉色所骇,忙不迭地垂头,“小的这就去。”
君鸿白留在书房,双目沉沉地看着面前的信纸。
和沈家已然断了干净,看沈青鸾的态度,已然再无修复的可能。
既然如此,杜家,不能再丢了。
思索良久,君鸿白终是提笔缓缓将信写来。
信送到君呈松手上时,他正狐疑地对着铜镜摸着下巴。
原本浓密的络腮胡子这会被剃得干干净净,露出线条优美笔挺的鼻梁。
若是沈青鸾见了,定然会有灵光一动、原来如此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一张脸。
是了,原该如此,唯有这样俊逸的五官配这双眼睛方才算得上相得益彰。
久没见过自己的真容,君呈松不自然地紧,随意瞅了两眼就将镜子扣倒。
“我听你的将胡子剃了,若是沈青衣不喜欢,你给我滚回西北去。”
薛隐张了张嘴没说话。
侯爷若这么说的话,他只能求菩萨保佑沈公子还是拒绝侯爷了。
毕竟这连人话都听不明白的地方,谁稀得呆,他恨不得立刻回西北,好生打马快活快活。
“将信拿过来吧。”
镜子照够了,君呈松终于想起了正事,“那帮软骨蛋又有什么事要找老子。”
将信在空中甩了两下展开,一看便眉头紧皱:“要老子回府,家宴?呸,怕不是鸿门宴!”
薛隐眼底带着不怀好意:“定然是老夫人要给侯爷说媒了,上次那个陆姑娘,侯爷不是说愿意娶她吗?”
“呸,姓陆的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说是这样说,他却没拒绝。
上次他对沈青衣的提议虽然被对方拒绝,但他不懂沈青衣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觉得是沈青衣对他所说的话不够信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