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呈松大掌虚虚拢住那枝芙蓉花,亭亭玉立的花朵落在他掌中,生出一种奇异的、堪怜的丽色。
“你喜欢?”君呈松皮笑肉不笑地捧着花端到沈青鸾面前,仿佛在嘲笑她眼光差。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沈青鸾下意识想后退,却又觉得这个动作有些露怯,硬生生止住了步伐,垂眸看着那只几乎凑到自己身前的大手。
“二叔说笑了。”她并无跟君呈松攀谈的兴致,只敷衍地搭了一句话。
这声二叔喊得君呈松眸光晦暗许多,他不依不饶道:“你不喜欢,为何一直盯着看?”
沈青鸾皱眉,暗道这人莫不是前一晚被自己落了面子,这会故意找茬?
她蹙眉并未接话,君鸿白一直看着她的神情,这会忙护到她身前。
“青鸾并不喜欢芙蓉花,一直盯着看,是因为当初我和青鸾曾在芙蓉花前彼此立誓,此生恩爱。”
闻言,君呈松杀气四溢地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君鸿白莫名觉得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只是到底沈青鸾在身后,他又有心挽回,便硬着头皮挺起胸膛道:
“还有,二叔许是久在边关,不知京都习俗,芙蓉花自来便有两情相悦的含义。”
他侧身折了另一支芙蓉花,转身簪在沈青鸾头上,“为夫者可以名正言顺送花给自己的夫人,二叔若想赠花,该另选他人才是。”
他动作很快,沈青鸾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宽大的袖袍拢住。
一触即分之后,沈青鸾鬓边多了一朵圆而娇艳的芙蓉。
衬得她乌发如云,眼波盈盈一绕,宛若春风吹起的无限涟漪。
君呈松胸膛处的怒火仿佛被这把风吹得蹭一下冒出三丈高,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
“两情相悦?你心悦的不是你那个怀孕的姨娘吗?”
君鸿白本还在为沈青鸾没有推拒他的示好而沾沾自喜,冷不丁听了这话,顿时又是心虚,又是难堪!
急道:“二叔说的什么话,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我绝不会因为妾室而忽视我的正妻!”
不知想到什么,他挺直腰杆,“青鸾是我的正妻”
君呈松忽然扯出一个怪异的笑,“这么说,你是不必我替你那妾室的娘家说情了。”
……
君鸿白挺直的腰杆,缓缓又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