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男人。
可今日她做出的便是这么一副委屈大度、一切苦果往肚子里咽的姿态,所以这会也就没有语出讥讽。
只冷淡地瞟他一眼,反倒是沈新月嘟囔了一句,“你的心是什么狗东西,有那么多尖尖。”
屋子里响起毫不掩饰的嗤笑,沈青鸾亦是险些没绷住笑,拧了她一把,冷声道:
“关系已断,也不必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空话,今日一别,只盼日后再不相见。”
君鸿白只摆着笃定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小孩。
沈青鸾恶心得想吐,拉着沈母和妹妹并着玉清道长往外走,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她的身影挺拔、安静,宛若一抹孤傲的月,就这么在君呈松的眼底,一寸一寸淡去。
这一刻,君呈松忽然失去了直视她背影的勇气。
盖因这条离开镇远侯府的路,才是她该走上的那条坦途。
也是这一刻,他才明白沈青鸾为什么这么厌恶他。
她在镇远侯府被算计羞辱、被当作工具,被当作实现各方目的的武器,这一切都源于他的漠视。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和沈青鸾厌恶的君家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这不该是她的命运。
她本该闪闪发光地活,而不是成为臭水沟里被君家人踩在脚底的踏脚石,成为这个臭水沟里,明月的倒影。
君呈松彻底闭上刺痛得几欲流泪的眼。
走吧,就这样走吧。
掉落在血泊之中的明珠,该由始作俑者亲手抹去肮脏。
府中下人俱都眸光戚戚地看着沈青鸾。
君倩更是眼底含泪,情不自禁地跟着沈青鸾的身影一路往外,直跟到镇远侯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