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水涨船高,以往有沈青鸾做继母,他们俩也算是靠上沈家这座大山。
如今没了靠山,一朝打回原形不说,如今连嫡出的身份都没了,身份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君鸿白看着哇哇哭着的一双儿女,只觉头痛欲裂。
“爹,你当真是错了。”君倩眼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
“当初母亲在时,咱们家是何等光景,谁人不说弟弟前程似锦,谁人不夸我知书识礼,您更是仕途坦荡。
若不是当初姨母进门,母亲何至于冷了心求去。母亲在咱们家被辜负冷待,却不代表别人也会如咱们一般看不到她的好。”
一席话说得君鸿白心烦意乱,猛地站起来,“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三番四次去求她她对我毫无动容。
说不定她和君呈松早就看对了眼,所谓合离也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偷情——”
“爹爹慎言!”
君倩怒了,“母亲在时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地对不起我们,反倒是我们屡屡伤害她的真心。
您如今说这种话除了显露您的卑劣之外,难道还想要弟弟学您的样子,做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吗?”
君鸿白心头大震,下意识去看正在哭天抢地的君远。
见众人都看他,君远抽抽噎噎道:“沈青鸾是个坏女人,一定是她在背后搞鬼才让老祖宗变成妾室,等我长大了做了大官,一定要打死她。”
君倩怒不可遏,“这一切跟母亲毫无关系,咱们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偏信姨母引狼入室的结果。”
君远登时止住泪,握着拳头蹬蹬蹬跑到君倩身边捶了她一拳:
“胡说,不许你说姨母的坏话!母亲走了,外公外婆也死了,咱们只有姨母一个亲戚了。”
君倩一阵无力。
就是因为君远拼死护着,君鸿白一直没有处置杜绵绵,让她继续在君远面前煽风点火。
君倩看着弟弟误入歧途,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末了竟提着裙子出府,往沈家去了。
她想得好,这事若沈青鸾肯出面,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沈青鸾竟是见都没见她,任她在沈府门口苦苦哀求着,沈家大门都未曾打开。
君倩这才知道,往日沈青鸾待她和蔼可亲,只是因为她好心而已。
若真计较起来,沈青鸾是她连见一面都难如登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