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白没回话,只冷冷地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袍,去她梳妆台里翻出一张药方,转身便出了屋子。
“陆姨娘身子越发不好了,院子里都安静着伺候。”
“是。”院子里扫地的丫头们都迎了上来。
君鸿白略略扫了一眼,便自嘲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好嘱咐的,院子里稀稀拉拉几个丫鬟,吵也吵不起来。
只有陆氏在屋子里,先是哀求,见君鸿白置之不理,便化作怨毒的咒骂。
落在空旷的院子里,平白让人胆寒。
君鸿白心头划过悲凉。
半年前,侯府还不是这样。
那时,有沈青鸾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永远都是温柔和睦的气息。
他侧头,冲着被一分为二的西院看去,那处也没有声息。
可惜了,他们定亲的时候,君鸿白还曾因为有机会和沈青鸾重新住在一个宅院里而感到庆幸。
没想到,君呈松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都不愿意让他实现。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君鸿白收回视线,淡淡道:“陆姨娘的病无药可医,你们也别近身伺候,以免沾染上。”
“是。”
君鸿白踏着步子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下午,沈青鸾正被君呈松搂在怀中一起看书,薛隐又来敲门:“夫人,大房送来一张药方。”
这么没头没尾一句话,君呈松抬头不虞道:“他送药方做什么,是在咒我早日生病吗?”
薛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说做什么,只说有他在,让夫人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