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脚下小船,行速极慢,并且还有点惹眼。
刚才伤势太重,不方便行动也就算了,现在内伤好了许多,不如另做打算。
谢寒心里定计,道:“老大爷,多谢您送小子走这一程。现在他们追近了,我二人行船慢且不便,不如弃船分头泅逃来的方便,您老意下如何?”
老汉忙拱手打了个揖,告道:“小老儿当不得恩人一句老大爷,恩人叫我老墩便是。小老儿半生漂在水上,无甚不便,全凭恩人吩咐。”
谢寒点头:“还要请教墩大爷,若你我分头泅逃,游向哪个方向比较合适?”
老墩不假思索,向右侧直直一指,道:“往西走。越往西,湖水就越浅,芦苇和荷淀就越稠密。二十多里后,就是湖岸,上岸后越过三里荒滩,便是二百里桃扇山。”
谢寒眺望一眼,把身上长袍长裤剥下,叠紧捆到背上,只套了一件束腰短裤。
和老墩拱手别过,轻轻一跃,一头钻进水里,好半晌,才在半里外冒出头来。换了口气,再次潜入湖水,再瞧不见踪影。
老墩目送他远去,叹了口气,溜下小舟,游鱼般没入芦荡。
谢寒行气一个多时辰,内伤痊愈大半,活力大增。
他上一世经历过无数次全景实训,不乏水域生存实训,水中技艺本便出色。此时因一身内气支撑,技艺效果更胜往昔。
辞别墩大爷后,谢寒只用了两刻钟时间,便游过十余里水路,行至葫芦淀深处。
这葫芦淀深处,正如墩大爷所说,越是向西,湖水便越浅,芦苇丛和荷叶丛也更多。谢寒宛若游鱼,无声无息,一路西行。
突然他身形一顿,支起耳朵细听片刻,双腿潜藏在水下,轻轻摆腿发力,悄无声息的向前漂去。
绿帷般的荷叶后,一个刻意压抑音量的阴狠男声,逐渐清晰:“二位应该听说过我徐平的名头,应该知道,徐某这一手玲珑指,最擅长分筋错骨。”
“管你是龙筋虎骨还是钢筋铁骨,他就没有徐某捋不软的。您二位都是体面人,何必为这些身外之物,落得生不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