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活下来,惜命得很。
她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属于李文简的锦帕,昨日回来后她连夜洗了烘干,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案上。
李文简根本不会在意一块帕子,但她还是打算还给他。
至少,该去见他一面,为自己争取个出宫的机会。
今日梁星延来了趟国公府,人才刚走不久。自他走后,李文简的脸色便格外难看,本就是浑身天家威仪,面色一沉,更显不怒自威。
飞羽在案前为他磨墨,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研磨手中墨条。
牧归领着柳毅沿湖往雁山居而来。
飞羽从窗外瞥了一眼,小声提醒道:“殿下,柳大人来了。”
李文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援笔舔墨低头奋笔疾书,道:“查个刺客,三个月都查不出来,他还有脸过来。让他们走,谁也不见。”
飞羽额角突突直跳了两下,今日梁先生来似乎也是因为万寿节太子中毒的事情。在自家里遭人不声不响下了药,也难怪一向温和仁爱的太子大动肝火。
飞羽放下手中的墨条,立刻转身出去挡着牧归和柳毅,生怕晚了一步,两人就走上来了。
他在书房外挡着柳毅,挤眉弄眼示意他先离去。柳毅一看他的脸色,便知太子不悦,打千作揖道了谢转身走了。
飞羽刚松了口气,远远看见昭蘅从远处走来。
他盯着她袅袅娜娜的身影,眉心微皱,希望她可千万别是来寻不痛快的。
可是不巧,到岔路口的时候,她径直往雁山居来了。
飞羽向前走,连院子都没打算让她进来,刚迈开步子,听到屋里传来李文简的声音。
“让她进来。”
“哦。”飞羽愣了一下,刚刚抬起的腿重重落下。
昭蘅刚走过栈道时,李文简就看到了她。一阵风吹过,卷起她轻柔的裙摆,似翩跹的蝶,吹动她鬓边珍珠流苏轻轻颤抖,附和着她低垂温柔的眉眼。
早上他让牧归跟她说了,回东宫之后,就让她挪去长秋宫。
他思索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他自幼为人清正,人人都称颂他品格如芝兰玉树,从未做出任何疏狂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