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目光忽地飘向远处,半晌后,郑重?开口道?:“阿杳,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我其实很早就见过你。”
温雪杳不知宁珩为何突然提起这?一遭,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连身?子也有些局促的泛起僵硬。
“阿珩哥哥......”
似是看出温雪杳的自责,宁珩无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才道:“我与你旧事重提并非是想埋怨你忘了?。”
“阿杳,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记你这么久?”
温雪杳没有片刻犹豫,点头?道?:“想。”
此事说来话长,要说两人之间的纠葛,按宁珩的回?忆,还要追溯到两人初次相见那日。
彼时宁珩只有十四岁,却因幼年体弱,瞧着比十一二岁的女娃还瘦弱几分。
那年秋天,他随父母双亲一道参加狩猎。
也不知是狩猎第二日还是第三日,总之是秋高气爽的一天,几乎驻地所有人都出去围猎了?,宁国公自然也不例外。
宁珩本也要随行,父亲答应好给他和宁宝珠猎两只兔子玩,谁知半路上突然腹痛,便由侍从带回?了?驻地。
他回?帐子里休息,待觉得缓过劲儿后就寻去了母亲的帐子。
见帐子无人,宁珩一时兴起便躲在了装行礼的箱子中,想着等母亲回?来吓她一跳。
却未曾想,这?一躲,便听到了惊人的秘密。
堂堂宁国公夫人,居然与她的表弟在婚前就行过苟且之事,如今表弟被?调回?上京城,想起旧日情缘便又找上了昔日的表姐、这?位如今已嫁入宁国公府的大夫人。
这?还不是最荒唐的,更荒唐的还是当初表弟被?调去地方?,前脚刚走,宁国公夫人后脚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她怕自己名节被?毁,便应下了?当时上门求娶她的宁国公的婚事。
时隔多年,宁国公夫人早已儿?女双全,自然不肯与表弟再行苟且之事,又见自己的秘密已经败露,她便一不做二?不休,买了?死士要了?表弟的性命,也让自己的陪嫁丫环永远的闭上了嘴。
宁珩在箱子中偷听到一切后,惶惶不安了?数日,最终还是被?母亲发?现了?端倪。
宁国公夫人稍加询问,便得知那日宁珩没有外出狩猎,而是留了?下来。
直到那日宁珩被?母亲骗着去到偏僻的林中,方才知原来这么多年母亲便一直对他心存杀心,他身?子骨也不是先天的孱弱,而是被?自己的生母下了?药,这?么多年才如此半死不活的吊着半条命。
那时夜色正浓,远处的驻地燃着篝火,众人皆在火堆前炙烤着猎来的野味,根本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喊求救声。
宁珩信念坍塌、心中无望,想着被母亲用麻绳绞死也罢。
谁知不知怎的,眼前紧握麻绳两端的贵妇竟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