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温雪杳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终于被人放过,拿宽大的外袍裹着抱着一旁的摇椅上。
黄梨木的摇椅冰凉,滚烫的皮肤与之碰撞,温雪杳霎时便是一抖,身下摇椅也随着她的轻颤晃了晃。
她当真是累乏了,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只觉眼?前的烛火被人吹灭,她便彻底失了意识。
温雪杳的外衣方才弄湿了一片,宁珩只盯着瞧了一眼?,便浑不在意的披在了自己肩上。
他侧眸朝躺在摇椅上睡得昏沉的人凝视良久,直到眼?睛发胀才缓缓收回视线。
青年?踢了鞋,只穿了纯白的襦袜走在地上,本就小心翼翼,如此一来更是没有什么声响。
他蹑手蹑脚走到桌案旁,漆黑的眸子从那张桌案上扫过,脑中闪过方才的疯狂与少女伏在他肩头的低低泣音。
又可耻的出?现反应。
他的唇线僵直,俯身从桌案旁的竹篓中准确无误的抽出?那副最?为与众不同?的画卷。
窗外闪电劈下的白光滑过青年?如玉的脸颊,他一言不发、沉默地靠近桌案后的书架。
手在其中一排一探,书架连同?背后的墙面?便裂开一道巨缝。
宛若深渊巨口般,死死凝视着面?前同?样在凝望它的青年?。
半晌,青年?抬步走进黑暗中,只听?有一道机关扣动的细微响声,墙面?缓缓阖上。
屋外,暴雨如瀑,足矣掩盖一切微不足道的异响。
可本该在摇椅上熟睡的少女,却在这?时缓缓掀开眼?眸。
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她怔怔朝着那道书架后的墙面?望去,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此刻的心脏是如何在狂叫,更胜过窗外轰隆震颤的雷响。
暗室内,宁珩就着微弱的夜明珠光亮垂眸看向手中的画轴。
他没有点燃暗室内的灯,便纵身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看着手中的画。
为何偏偏是今日?阿杳先他一步来了书房?
为何被他落在书案上的偏偏就是这?幅画?
他时常有翻开旧画的习惯,可却鲜少会?将这?种画作带出?暗室,记忆中这?似乎是唯一的一次。
偏是这?唯一的一次,就险些被阿杳看到。
这?莫不是冥冥中的指引与暗示?
此时暗室内,宁珩一身诡异的女子衣裙披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