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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外,宁珩与宁十一一前一后驾马回来,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宁珩,一张脸黑的似被墨染过一般。
宁十一还?在想方才听到的事,“世子,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像张屠夫那样?的人?竟能如此狠心,将?自己的妻子与她?娘家一家五口人全都杀了。”
宁珩沉着脸,一时没接话。
宁十一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摇头道:“那屠夫也是,本就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个?粗人屠夫,与人小娘子相看前照实说就是。他倒好,竟为了将?人娶进门,竟说自己乃是秀才之身。”
“所以你觉得,是那屠夫骗了他的娘子在先,她?娘子理应同他合离?”
宁十一垂着脑袋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宁珩此时古怪的脸色。
回话道:“当然啊,他娘子会想与他合离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若他当初将?人迎进门前未曾说自己是秀才,而是照实坦白自己就是一个?杀猪的,那小娘子也未必会嫁给他。如今对方既知晓了他的身份全是作假的,想同他合离岂不正常?”
“姑且抛开这人身份的高低贵贱,只欺瞒在先这一点,打从最开始就是这屠户错了!”
“再者说,那小娘子每日求神拜佛,都是盼着在上京城书院潜心读书的夫君能考取功名?,这忽然让她?撞见自己那前来读书的夫君,其实干的都是杀猪的活计,她?的心里如何能受得了?”
宁珩猛地停下?脚步,“所以她?便要合离?”
宁十一还?在朝前走,闻声头都没抬,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想合离那不是很正常么?”
说完,他才惊觉身旁早就不见宁珩的身影。
宁十一脚步一顿,回首巡视而去,就见太阳底下?宁珩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半晌,青年才哑然张了张唇,“那她?们过往的情?意呢,便都做不得数了,都是假的?”
宁十一不懂世子他为何对这件事这般在意,挠了挠后脑勺,后知后觉问道:“世子,你怎么了?”
宁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十一,你说,难道她?们过往的情?意便也都不作数了?”
宁十一愣愣道:“可是世子,那小娘子最初喜爱的就不是那个?屠户张大,而是她?所以为的秀才张大啊。”
宁珩的眼前一白,踉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她?喜欢的是秀才张大,不是那个?满手鲜血的屠夫......”话音落下?,宁珩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冷白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透明?的弧光,可一眨眼后,那双苍白的手却忽地染满鲜血。
暗红的浓稠的血液从指缝中?一滴滴渗透落下?,砸在土里,混成一滩脏污的淤泥。
宁珩猛地一抖,将?手死死收紧垂在身侧,再不敢多看一眼。
这难道又是某种?暗示?
压抑的黑眸闪过一丝痛苦,可他又怎会是那个?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