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宁珩知晓季婉婉一直忧心季子焉之事,遂而派身边的侍卫宁十一前来同她报了个平安,这才让她姑且安静消停几?日。
然而这宁府中的片刻宁静,却让人觉出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是以这日她一听温雪杳传来消息说宁珩外出,唤她前去小叙,季婉婉便一刻都待不住立马起身。
温雪杳的脸色虽不似原先红润,可瞧着也没有孱弱的病态模样。
宁珩之所以这几日与温雪杳两人深居小院,不愿旁人造访,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两人身上的疫病并没有完全解除。
如今这个节骨眼处处都要劳心费神,他实在不愿府中众人又因这劳什子的疫病折腾的鸡飞狗跳。
直到两人大病初愈,这才敢将院门敞开。
“那日听闻你回来,本是想来看你的,但宁世子命人将你们院子关上,没有他的命令旁人谁都不准靠近......”季婉婉说话时面露担忧,不住地打量对面的温雪杳。
犹豫许久,季婉婉才忍不住问道:“那日你走后究竟发生了何事?”
温雪杳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只?说季子焉与宁珩身染疫病于是被送去七皇子别院养病,后来她追去别院也不幸被传染,至于说旁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她便没有多嘴提起。
“万幸现在已?经病愈,倒是让婉婉姐姐你担心了。”温雪杳道:“夫君说季小王爷也已?经病愈,让你不要担心。”
闻言,季婉婉瘪嘴小声嘀咕一句:“他还知道要我不必担心,快要半月未与我联络,我如何能?不担心。”
温雪杳笑着听她发完牢骚,就?见季婉婉时不时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她。
温雪杳眨眼:“婉婉姐姐还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季婉婉脸颊飘过一抹红晕,声音比方?才小,“你表兄不是动身前往上京城了,怎得如今半月过去都未闻消息?”
话落,温雪杳也是一怔。
这些日子琐事接连不断,倒是让她忘记赶往上京城的路玉,不仅如此?,表兄路清鹤似乎也没了消息。
她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回想上一世后来发生的事。
上一世在她死时,疫病才初现苗头,可这说的仅仅是上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自然要比别处更安稳些。
她只?知道?有些地界恰逢灾荒,加之疫病蔓延,流民四散逃生,却没有听闻江南那一带又陷入怎样的境况。
直到她惨死于荒郊野外,就?更无从知晓身后之事。
可现在想来,似乎也有不同寻常之处。
此前她一直以为是江南与上京城之间山高水长,路家才无法在第一时间知晓京中温家的近况,是以这才没有及时施以援手。
但就?算两地相距甚远,以路家表兄与路姨母对她们兄妹的关切,又如何不能?知晓些许消息?
只怕是同那时的她与兄长一般,深陷泥潭,都自顾不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