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熙宁郡主如何得知这一切?
她那时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只她一个蒙在鼓里,可现下冷静想来,真是如此么?
沈澈要瞒她什么事儿,自会瞒得滴水不漏。又怎么会让她在大婚当夜,从熙宁郡主身边的婢女口中得知这一切?
她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闹事?那时正值多事之秋,他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让她失控。
所以,是谁告诉熙宁的?
何况沈澈对她的那点真心,即便是有,也一向埋得深——大婚夜时那般冷待,连青黛都在为她鸣不平,说她所托非人。
任谁看,她都不过一个刚抬进国公府的寻常侍妾。
熙宁又是因何才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冷汗倏而透了薄衫。
衔池来不及想更多——脚步声正朝她而来。
此时出去,自己一个人太过打眼,可若不出去,熙宁和池清萱走到这儿也难免不会发现她。
正巧有一队婢女捧着点心经过,衔池心一横,快步走出去跟在队尾。
队末的婢女见有人突然跟上来,皆怔了怔。
衔池心一悬,生怕她们开口说什么,引来熙宁注意——
下一刻其中一个婢女却眼睛一亮,飞快将一碟点心放到她手上:“快,太子殿下要的点心,趁热送过去。”
好像是她方才尝过的栗子糕。
衔池立马接过来,随着队伍转身之际正与熙宁和池清萱擦身而过。
有惊无险。
宁珣足足等了两刻,才见她捧着一碟什么回来。
怎么,是没等到沈澈,等饿了?
衔池将栗子糕放上案几,宁珣看了一眼,在她俯身时突然开口:“去哪了?”
“看鱼。”
他问得意味深长:“什么鱼这么好看,能看这么久?”
衔池心里正乱着,懒得同他掰扯,兼之这段日子被他惯得无法无天,想也没想随手拣了一块栗子糕塞他嘴里,堵住他后面的话:“殿下趁热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