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方才只是不小心才咬到了她。
明明被咬的是她,可她面上没分毫波动,反倒是他,唇齿间还残留着她的触感。
她指间染上了些栗子糕的味道,甜得发腻。
一股无名火隐约自腹间燃起,宁珣深深看她一眼,压下莫名躁意。
没完没了。
看这架势,今日若是不让她同沈澈见上,就算回去她也要找机会再溜出去见一面。
衔池下意识捻了捻手指,一心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再离开一会儿,突然听他淡然道:“一炷香,就回东宫。”
话说完他起身,“孤去更衣。”
正合她意。
时间虽短,但也够她和沈澈说完话了。
衔池应了一声,乖乖站到后面,看他身影走远。
天热得人头疼。
宁珣拐进一排厢房前,侍立檐下的婢女立刻恭谨引着他到最里一间,为他推开门,跟进来伺候——房里备了茶水点心,本就是供宾客醉酒后小憩用的。
宁珣抬手叫人退下,没动案几上的东西,满脸躁意,反复捏着眉心。
等一炷香,他好去接人。
贵人想要清净,不需人伺候,外头侍立的婢女也退了个干净。
房里阴凉,可方才那股火气却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头疼欲裂。
他热得难耐,抬手松了松衣襟,而后干脆将外袍解下来。
宁珣深吸了一口气,灵台在混沌中勉强清明了一霎。
他中药了。
出门在外,他入口的东西,明里暗里怀和都会验过。
唯独一样没来得及验——她喂到自己嘴里那块栗子糕。
他闭了闭眼,扶着案几起身,却已是连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才摸到榻边。
药性虽烈,但好在除了不断冲刷在四肢百骸的躁意,倒没什么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