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想起一个人。
谨记身份,哪个身份?
能沾上这么一身味道,必得是在逼仄空间里近距离接触过。
是把她送回东宫的马车上?
宁珣默然望着她,面上毫无变化,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翻涌不息。
宴上没见到,竟不惜让宁禛直接出面拦人,也要见上这一回。
宁珣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真如此舍不得放手,又何必将人一次次送来?
可即便沈澈这样待她,她也还是选了他那一边。
她身上的药草香似乎愈发浓烈了,熏得他头疼。
衔池察觉到身侧人的目光,毫无防备转头看他。
可却突然被他往身前一拽,在撞进他怀里那刻被打横抱起。
宁珣抱着她往外走,路过目瞪口呆的长乐时步子一下都没停,只淡然吩咐道:“怀和,送长乐出去。”
衔池犹豫着轻轻抓住他衣襟:“殿下?”
他又突然发什么疯?
他只应了一声,衔池不解:“这是去哪儿?”
“孤想沐浴了。”
她愣了一霎:“那……我可以自己回去,不必殿下亲送。”
“你留下伺候。”
她只能应一声“是”,而后默然片刻,试着挣了一下:“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说话,只突然将她往上一送,衔池下意识箍住他脖颈。
一路走到汤池,宫人迅速准备好一切,便都退了出去。
宁珣将她放在池沿,蹲在她身侧,仍是一言不发,开始解她的鞋袜。
衔池一惊,往后缩了缩,想躲开他。
他头也没抬,已经将她的鞋靴脱了下来,淡淡解释道:“不脱下来就下水,吸了水会难受。”
“我是来伺候殿下的,怎么能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