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看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些惴惴的:“怎么了,是东……那边有什么事么?”
她不喝酒,他就给她斟了一杯热茶,“没事。”
但屋里的气氛还是冷下去了一些。
东宫。
子时已过,钟声的尾音还在震着。
殿内没留人伺候,一片寂静。宁珣捏了捏眉心,拿过案几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他回东宫的消息,他们不知道?
一刻钟了,他还没见到人。
怀和从外头急匆匆进来,“殿下,上半夜当值的都问过了,没见过宋姑娘。”
宋姑娘迟早会自己回来的,毕竟是除夕夜,这样大费周章地找下去……怀和拿不准,索性直接请示:“可要往宫外找找?”
宁珣笑了一声,空碗搁回案上,“哒”的一声,不重。
“找。怎么不找?让沈澈知道,孤在找她。”
衔池看着戏台子上的戏,锣鼓声总算让气氛热络了一些。
这院子不大,谁能想到拐进去一间里,还能搭一个临时的戏台子。
娘握着她的手,看得认真。
她很久没见娘这么高兴过了,因此便陪着看完了一整出戏。
无非是些情场爱恨,台上两人爱得难舍难分生死相随,下了那方小戏台子,立刻便出了戏,陌生人似的。
这些人之间生疏得太明显,宋弄影略有些疑惑,刚一转头便听沈澈温声解释:“除夕夜,有名气的戏班子不好请,零零散散,临时凑了这么些人出来。”
“何况假戏而已,本也没什么真情。”
后面那句意有所指,衔池不由得看他一眼,正同他目光相对。
他今夜安排这场,说是想让她们母女团圆,她可不敢信。
他不过是想敲打自己——年前那段日子,她已经有太久没为他做事。
沈澈开口:“在想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神总叫她疑心他能将她剖开,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