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一瞬竟有些心安。
不过守门的换了一张生面孔。
她边翻找自己那块腰牌边朝宫门走去,突然听见一阵嘈杂,抬头正见朱红宫门朝两侧打开——
那道熟悉身影疾步朝她走来,走得很快,看他身上骑装像是刚下马,一时只闻披风在风中猎猎。
所以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一把拥住。
衔池懵了片刻,轻推了他一下:“殿下?”
她伸出的手被抓住,五指深深插入她指缝间,向后环扣在她身后。
没有质问,也没有诱她自投的罗网。
只是一个紧到快要窒息的拥抱。
他身上骑装太凉,衔池厚重大氅下好容易护住的那点暖意顷刻间便散了个干净。
发觉她本还温热的手迅速冷下去,宁珣松开她,将她的手牵到身前,低头慢慢搓着,“今夜冷,冻着了没有?”
衔池望着他低垂的眉目,“殿下喝酒了?”
他“嗯”了一声,向她解释:“这种场合,推辞不掉。”
手心慢慢起了热意,衔池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随他安静下去。
怀和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这局面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但总站在宫门前也不像话,这诡谲的平和总要有人打破。怀和上前半步:“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衔池闻声紧紧握住他的手。
怕被丢在宫外似的。
宁珣抬眼,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往上移,最终望进她惶惶不安的眼中。
也不知是谁丢的谁。
直到被领进自己那间偏殿,衔池还是懵着的。
殿里被打扫过一遍,蝉衣早不见了,估摸着是被送了下去——那她中了蒙汗药的事儿,宁珣想必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