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珣“嗯”了一声,权做回应,而后便没了动静。
衔池忍不住又回头看他,“殿下不问问是什么?”
“你会信?”
衔池微妙地一顿,扣在她腰间那只手霎时便一紧。
她转过去,看着前方,营帐近了:“谈不上信不信。”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久久停在她身上,却只听到他叹了一声:“若真有话,你大可自己来问我。”
衔池摇摇头:“不必问了。”
在马背上同他颠簸这一路,料峭春风一吹,思绪一霎之间倒清明了一些。
——沈澈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对她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她自认已经足够谨慎,可她面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自小便浸淫在权力的泥沼之中,步步小心,不能有半分疏漏,才能走到今日。
既然如此,比起一环接一环的揣度和猜测,她更愿意相信她自己真切感受到的东西。
局到底是不是宁珣借她设下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对她到底是几分真。
若真是骗她,那便骗吧。
反正她骗他的也不少,合该还他一些。
她不再多说,宁珣也没有强求。
营帐前,宁珣先一步跃下马,本习惯性地抬手去接她,手刚一伸出去,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骤然黑了三分。
衔池刚朝他伸过手去,见他收手,不由得怔了一下,以为他是真生了气。
她接受良好,刚要自己下马,腰上却突然搭上一只手,而后整个人一轻,被他径直抱了下马。
他脸色不太好看,抱着她直接进了营帐,衔池勾着他脖颈,不明所以抬眼看他:“殿下?”
他看她一眼,眼中笑意很淡:“猜猜我方才在想什么?”
他心思一向深得很,她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便只跟着问了一句:“什么?”
宁珣声音依旧淡然:“想什么时候能把沈澈那只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