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勉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起来:“也……也没什么。”
宁禛笑了几声:“四弟也不是六七岁的孩子了,要真没什么,岂能在猎场如此不要命地赶?”
“还是有什么不能叫我这个做哥哥的知道的?”
宁勉一时想不到能掩过去的幌子,干脆咬咬牙直说了:“的确没什么,不过是看大皇兄今日开猎后便不曾露面,有些担心。”
“猎场地势复杂,万一身边跟着的人一个疏忽……我放心不下。”
宁禛眯了眯眼,“大皇兄骑射功夫了得,四弟多余担心了。许是有什么私事儿罢了。不过大皇兄素来与四弟亲厚,大皇兄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便罢了,四弟怎么会不知道?”
宁勉面上挂了几分苦涩:“还不是因为那些胡人。”
宁禛听过这事儿,兴致立马就淡了——上元节前后,有胡人来寻过宁勉的事儿,早不是什么秘密。
那些胡人许是听说四皇子是几个能主事的皇子中性子最随和的一个,便于拿捏,便暗地里寻了宁勉,从他这突破,劝他去说服圣人,以和止战。
那些胡人想得也没错,几番劝说下来,宁勉确实动了心思。
只不过没想到宁勉不敢自专,自个儿琢磨了几日,在上奏之前,还是去问了太子。
宁禛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大皇兄早些年便主战,尤其是在边疆亲征那几年,更是同胡人结下血海深仇,四弟拿此事去问,岂不是找不痛快。”
他当然巴不得宁珣同宁勉离心。
虽说宁勉也没什么用,在父皇那儿存在感微弱,母家更没什么势,连温妃都是不争不抢的,若非父皇子嗣单薄,而她生养了宁勉,单凭她自己,怕是这时候也熬不到妃位上。
但不管怎么说,宁珣那儿多一个人,在他夺嫡的路上,便要多一分麻烦。
宁勉神色黯淡了一些,勉强笑了笑,在马背上向他一拱手:“我还是去找找大皇兄,猎场不比别的地方,总得亲眼看见人了,才能放心。”
宁勉找了一通,最后找到了营帐。
宫人忙不迭进去通传——他来得急,宫人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儿。
等了半炷香,宁珣从里头出来,外袍松散披在身上。
宁勉看了一眼天边旖旎卷舒的火烧云,“皇兄这是?”
“身子不适,就早歇下了。”
宁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比之平日还要红润一些的面色,一时哑口无言。
他不过往营帐里头张望了一眼,便立刻被宁珣不露痕迹地挡住。
“怎么了,这么急着来找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