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因为杰明变得清晰。

如果他不是白易……不，他根本就不是白易。

经历了与杰明的诀别，记忆已经非常清晰，连死亡时的痛觉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就像亲身体验过，体验过死亡的痛楚！

白易——已经死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曾经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一个事实。那就是记忆中，在冰河岛，他根本就不会使用念能力。关于那段记忆，记忆中的他甚至不知道那种神奇的能力是念能力。

这足以证实他所拥有的关于白易的记忆，并不是他的亲身经历。

尽管那不属于他的记忆是如此清晰，残留的痛觉也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恐惧。

但那一切都是虚假的。

白易的一生，之于他，仿佛是前世的记忆！

所以——我究竟是谁呢？

“前世”的记忆清晰起来，也让今生的记忆变得模糊。

仔细想想，记忆都是错乱的。是自己在有意无意的回避吗？不知何时起他从未认真的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白易双手捂住脸。

因为怪病被送入孤儿院？那为什么在孤儿院时又是好好的呢？所以记忆是假的！

十年病床生涯，如果真的在病床上躺了十年，根本不可能参加从孤儿院到冰河岛的人体实验！所以这也是假的！

“滴滴”的心脏监护仪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着。那个所谓的躺了十年的空旷病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假的？

全是假的！

仿佛夜深人静，他又回想起了那个离奇的梦境。

“秦襄……秦襄……秦襄等等我啦……”这声音是小幽。

白易差点没能想起小幽的名字。

可是“小幽”这个名字原本就只是一个昵称！小幽真正的名字呢？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