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外地人要在村子里落脚有多难,不用说秦绵绵也能猜到。
这些付陈氏都一语带过,只从借钱的缘故说起。
“是你罗婶子说有相熟的人能给介绍合适的姑娘嫁过来,只是需要钱。我手里没有,她就主动借给我了。”
“当时我说了咱家没有什么进项,借了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她说只管等着卖柴凑够了钱再还就好。”
“谁曾想才三天,她就上门来要债了。”
说到这儿付陈氏悲从中来,扯着有些破旧的袖口擦了擦眼泪。
“咱家哪儿有钱啊,根本还不上,她就要我拿咱家的猪来当利息。那猪是我们好不容易养的,咱家过冬的东西都靠卖了它才能置办。”
越说越伤心,付陈氏的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往下掉。
分明没哭出声,但秦绵绵就觉得她几近绝望了。
即使是这样,付陈氏还不忘把一直捏着万罗氏胳膊的付靖博扯到自己身边,母鸡护崽子似的把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他护在身后。
她有种感觉,若是今天家里的猪被万罗氏弄走,她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别怕,娘。”下意识的,秦绵绵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慰了句。
“罗婶子,我娘刚才说的这些事你有什么别的说法吗?”她扭过头,看着万罗氏朗声问。
“有什么说法,就是这样。你家欠我钱,拿不出钱来还就先把猪抵给我当利息。”可算是占到点上风的万罗氏哼哼一声。
“我还是看你娘这些年不容易,这才勉强同意你们用猪抵押的呢。”
“你人还怪好嘞,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秦绵绵撇了下嘴,毫不客气的问。
“两贯钱借三天,你就要拿一头猪当利息,这算盘珠子打的人在镇上都能听到了。怎么,当我们付家人都是傻子,任凭你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