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日?忽德额布格,思瑜回来?看您了。”谈思瑜扒上木桩,一见薛二娘立时变了脸:“你怎么在这?”
薛二娘拔草药的手?顿住,眼?里掀起狠色,转头望向她。她竟然还敢回来??用力拔出那株草药,慢慢直起腰。
“你刚叫老瞎子什么,达日?忽德额布格?你们是蒙人?”
“你把我达日?忽德额布格怎么了?”谈思瑜手?撑木桩翻进院,冲向茅屋,见到摊躺在竹床上歪嘴斜眼?的老人,神色一凛:“薛二娘,你该死!”
“俺该死?”薛二娘都笑了:“不怪你们不拿俺们村的人当人,原来?你跟老瞎子都是蒙…”
“闭嘴。”谈思瑜转身?,说:“我达日?忽德额布格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都是你们的报应。”薛二娘拿起铁耙,就朝着谈家丫头打了过去:“俺们塘山村人在你们眼?里是猪狗不如啊…俺跟你这小娘养的拼了…”
谈思瑜侧身?避过一袭,出手?抓住耙头,硬拽一下看着薛二娘下盘不稳,又?猛推耙头,将薛二娘攘了出去。
薛二娘跌坐在地,犹不肯松开铁耙:“鬼差已经收了那七个?在世恶鬼,你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看看老瞎子,他就是你跟你那骚狐狸娘的下场…”
谈思瑜何时被这般辱骂过,以?手?作刃扫向铁耙木杆。咔一声杆断,她松开耙头,一掌将耙头击向还在骂的泼妇。
薛二娘连爬带滚,小腿肚还是被打中,不禁痛呼。
“滚,”谈思瑜手?握成拳,厉声道:“再不滚,我现在就拎了你的脑袋,将你钉在后村树上喂黄皮子。”
薛二娘认得她狠,拖着腿往院门口爬去。
谈思瑜等不及薛二娘出院子,就转身?进了屋,走向药柜。躺在竹床上的老瞎子清醒着,看着那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在翻他的药柜,嘴角颤了下,可惜即便拼尽全力也吐不出半点声。
没有…没有,谈思瑜挨个?地抽查药柜的屉子,除了药材,什么也没发现。满屋翻找,连个?纸头都没找到,最后她站定在老瞎子的床边。
终于看清了来?人,老瞎子浑浊的眼?盯着她,寻不着一点乖巧。原来?,这副模样?才是她。
谈思瑜下手?翻老头的身?,上身?翻完,往身?下。只才摸到他的裤腰,就闻噗一声。恶臭扑面?来?,没来?得及屏息,熏得她差点一口呕出。捂着鼻子,连退两步。逮见老头眼?里的讥讽,她抬起掌就要杀去。
当这时,茅屋角落传来?声响。
谈思瑜大惊,立马撤离茅屋,三两步翻身?出了院子。
角落恭桶被顶起,一个?灰发大汉走出暗道,立于一旁,冷眼?扫过屋里的乱象,右手?贴上心口,回禀:“侯爷,这里刚被人翻过。”
“是吗?”头戴镶紫玉抹额的窄脸青年,背手?慢悠悠地出了暗道,凑了凑鼻,转过身?,示意跟在后的两位随从:“去收拾一下。”
“是。”两魁梧的大汉走到竹床边,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头,一个?去打水一个?弯身?给老头剥衣。
半刻后,窄脸青年站到了竹床边,与老头对视着,久久不语。原是大厥之症,动?弹不得了,他说怎么屎尿不知。
老瞎子看着青年的脸,似在找寻什么。凤眼?鹰钩鼻,都随了他。他是玉灵的孩子?
青年开口了:“我是塔塔尔·穆坤吉尔,母亲让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