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生活艰难,现在遇到这种摊派,顿时就逼得很多人活不下去了。
朱富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在西门外开着个酒店,但是收益却并不多,而且他江湖朋友众多,时不时都要过来打个秋风,大家兄弟一场,义气为先,一点吃喝,总不好意思就跟他们要钱。
往日里也还罢了,凭借日常的一些积蓄,总能过得去。
谁知今年里,先是李鬼闹了一场,上面下来一群人来调查,连李云师父都遭了难,衙门内的故旧都换了个遍。
新上任的都头、衙役他还不得上下打点一番,交个朋友吗?
为了免生事端,他只好破财免灾,把找上门来“调查”的家伙给打发了出去,然后该拜的新菩萨都挨个拜了一遍,那点家财顿时花销了大半。
然后新知县又要收剿匪金,把他这个“大户”给定了个让人肉痛的标准。
好容易才把这一关给过去,眼见着一切好转,李云师父又重新成了都头,结果这第二轮的剿匪金又来了。
他尝试着找了都头李云,但这事李云也插不上话。
是县尊发的话,标准就按第一次缴纳的来!
你上次能给这么多,这次给少了,那就是对衙门不满,有通匪的嫌疑!
从李云府上回来之后,看着酒店里面惨淡的生意,朱富长叹一声,索性关门落锁,挂上停业的牌子,自己弄了两个小菜,就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壶酒下肚之后,酒意上涌,朱富越想越气。
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酒店,好不容易才攒下了一点积蓄,结果因为这狗屁的剿匪金,就一下子又变回了穷光蛋。
那剿匪金最后落到谁的腰包里面,当他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