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伸手将他扶起,按坐在桌旁,笑道:
“我见你那禅杖乃是镔铁打造,怕是不轻,想来也曾练过,不知如何称呼?”
和尚拱手道:
“不敢欺瞒恩公,洒家不是别人,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鲁提辖的便是。”
“为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却去五台山净发为僧。人见洒家背上有花绣,都叫俺做花和尚鲁智深。”
“后来洒家在大相国寺管菜园,遇着那豹子头林冲,被高太尉要陷害他性命。俺却路见不平,直送他到沧州,救了他一命。”
“不想那两个差解公人回来,对高俅那厮只说,‘正要在野猪林里结果林冲,却被大相国寺鲁智深救了,那和尚直送到沧州,因此害他不得。’”
“这直娘贼恨杀洒家,分付寺里长老不许俺挂单,又差人来捉洒家。却得一伙泼皮通报,不曾着了那厮的手。吃俺一把火烧了那菜园里廨宇,逃走在江湖上。”
李鬼听罢,双手一拍,喜道:
“还真是意外之喜也!”
“某只道杀个剪径的小贼,却不料在此与鲁大师相会。”
“这可真是缘分也!”
“可惜此处酒水不好,否则非要与鲁大师喝上他百八十碗。”
听到喝酒,花和尚登时便开心了起来,拿手在湿漉漉的光头上胡乱擦了一把,笑着道:
“正要与恩公共饮!”
“叫甚恩公?”李鬼作色道:“某姓李名鬼,沂州人士,鲁大师唤某名字便是。”
“啊吔!”鲁智深惊叫一声,“可是江湖上人称阳判官的李鬼哥哥?”
“甚么阳判官?”李鬼瞪眼道:“某家绰号是天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