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从来不曾强人所难,是敌是友任由自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若是到了对面,他日战场厮杀,掉了脑袋,也须怪我不得!”
“可你倒好,偏偏把那些官场习气带到了山上!”
“好好的一个兄弟会,却被你给搅成了小朝廷!”
“汝这性子,着实不适合落草为寇,若是不改,日后必被山寨兄弟厌弃!”
“某话已至此,你自己好生斟酌!”
“若实在适应不了,不妨早早下了山去。”
“不管是重投官军,还是另外占山为王,且都由你!”
李鬼说完后,抛下林冲,扬长而去,只留那林冲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无所适从。
自那日后,林冲再得了信件,也不再看,只让那李达再把信带回,也不再来烦扰李鬼,每日里只是细思李鬼的话语,反省自身往日行为。
如是又数日后,那吴用便把离间计的后手引发了开来。
这一日,那李达再次送信被拒,带着原信从林冲的住处出来,走不多远,便被一路巡营的士卒拦下,从身上搜出那信并数锭大银来。
李达也不害怕,只是老实交代道:
“这是城里宋统制让我带给武松头领和林冲头领的信,因二位头领不曾收阅,这便带回去还给那宋统制。”
那巡营的领队早知此事,本就见这厮送几封信便大把捞银子,十分眼热,此次是受人怂恿,故意前来找茬,想要勒索几个花用,当即便要生事。
他见信不曾封口,便将信抽出观瞧,只见两信笔迹不同,上面诸多文字,偏有一封信又在关键处被大段大段的涂黑。
那领队本不识字,但见上面大量涂黑,便怀疑有事,指着那信问道:
“这信上内容可是你涂的?”
那李达也不识字,向来只是收钱送信,从来不曾打开信看,如今见到,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摇头道:
“不是我涂的!”
“想是那宋统制写错了,多涂抹了些许。”
那领队便冷笑道:
“哪有人把信件草稿拿来与人的?”
“分明便是你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