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侧面坐着的王庆身体便一抖,酒杯脱手坠地,惊叫道:
“我不去征梁山!”
“让我去征讨西夏、大辽皆可,唯独那梁山李鬼,我绝对不去!”
“尔等不曾见过那李鬼,其果真是个天杀星也!”
“某当年在东京开封府当差,亲眼见到那厮杀人,便是这火炮,也伤他不得,端的不是个人哉!”
桌上众人闻言,纷纷侧目,唯独宋江低头饮酒,默然不语。
陈太尉大怒,指着王庆骂道:
“尔等所犯罪恶,万死难逃。今蒙圣上宽恤放录,大敷旷荡之恩,得蒙赦免本罪。纵披肝沥胆,尚不能补报皇上之恩。今奉诏命,敢不竭力尽忠,死而后已?”
“尔莫要以为招安了便可安安稳稳的做官人,须知官法如炉,军法无情,若再敢说这等怠慢军心之话,当心军法从事!”
宋江也放下酒杯,好言劝慰道:
“那李鬼我也曾经与他多次打过交道,虽然武力强悍,但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之前开封府前打他的,都是小炮,威力太弱,或许他能挡的。”
“如今我军中用的都是大炮,威力十倍于小炮,他如何能挡?”
“且我军中如今火炮成百上千,那李鬼纵然能挡住一炮,还能挡住十炮、百炮?”
王庆听宋江这话,也觉有些道理,但李鬼那如同神魔一般的身形总是在眼前乱晃,让他不住心惊胆战。
他愣愣地坐在座位上,不食不饮不言不语,便如同傻了一般。
那没见过李鬼的,都心中惊异,不知究竟是何等怪物,才让这王庆哥哥如此惧怕。
王庆怕李鬼,也怕火炮,这一人一物在他脑中如同走马灯一般来回乱闪,相互比较。
最终,他还是觉得,那李鬼更可怕些。
火炮这玩意儿虽然也非常恐怖,但打了他百十炮,他依旧坐在这里,可若那李鬼抡起斧子给他来一下……他脖子顿时间便是一凉。
那陈太尉见王庆愣愣发呆,却不肯认错致歉,心中更怒,继续骂道:
“该死的泼贼!”
“做出这副死相,是对朝廷心怀不满么?”
“莫非尔还想造反作乱不成?”
王庆受他一骂,目光一凝,心头忿怒,反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