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二则乐呵呵地跟在众人身后,一并往衙门方向去了。
到了次日,镇中的人都接到了通知,让所有人到衙门前的广场上集合,观看衙门对于邪教淫祠物品进行统一处理。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涌到了广场之上。
只见那广场正中间搭起来一个高台子,旁边放着一个架起来的木柴堆,尚未点燃。
等到小广场差不多人都挤满了时,镇长带着一群人从衙门内走了出来。
他当先上了高台,吴征则率队压着那十几个被证实无误的违禁人士跟在后面,按倒跪在镇长的身后一字排开。
在这些人面前各自放了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各种佛道相关物品。
镇长站在高台之上,环顾四周,大声说道:
“自有朝廷以来,从来都不曾有过不征粮税的事情,也从来不曾有过不征劳役的事情!”
“但驱魔真君来了,这种事情就实现了!”
“这不是和尚道士那些骗子能够做到的事情!”
“和尚们只会告诉你老老实实地挨冻受饿,积攒功德后下辈子就有可能投胎到好人家!”
“但你这辈子还得继续苦着!”
“道士们只会拿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说是能够辟邪,把你的钱财全部骗走!”
“但你该得病还是照样得病!”
“但驱魔真君不同!”
“说分地就分地!”
“说不征粮就不征粮!”
“说不征劳役就不征劳役!”
“这都是你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只有驱魔真君这种真正的神明才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既然大家伙儿已经有了真正的神明,那么又何必再去拜那些木雕泥塑?”
台下众人听了之后便不由得议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眼见台下一阵骚动,镇长又阴着脸警告道:
“大家必须记住,我等如今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别惹真君他老人家生气!”
“否则若是真君降下惩罚,重新再收粮税、征劳役,那时你们便悔之晚矣了!”
众人听完,立即便鸦雀无声起来。
但台上被绑着的那韩大郎则哈哈大笑起来,讽刺地叫道:
“这便是驱魔真君的教义么?”
“用粮税、劳役来收买或要挟百姓,果然还是那梁山贼的作风啊!”
“贼就是贼,便是披上一身神袍,依旧不脱贼骨头呀!”
“这种传教方式,是邪道啊!”
前面站着的镇长脸色一黑,回头一瞪眼,吴征急忙扑上去将那韩大郎按倒,把他的嘴给堵上。
镇长深吸一口气,露出笑脸转回身继续说道:
“真君仁善,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这些邪神信徒把面前的这些祭物丢到火堆里烧掉,一切便既往不咎!”
“但若有人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便定斩不饶!”
说完之后,他一挥手,旁边的衙役便上前在那木柴堆上浇了油,点起火来。
镇长让人将台上几人绳索解开,让他们分别去“纳投名状”。
面对生死难关,这台上之人大多选择了从心,纷纷老老实实地将面前筐中的物品依次投入火中,也将旧日的自己一并烧死在了这火堆里。
唯独那韩大郎,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宁死不改的那种。
他身上绳索被解开之后,也不反抗,只盘膝往地上一坐,从筐中拿出念珠、木鱼,闭目念经,为自己超度,只等便死。
镇长巴不得有一个刺头来给他杀鸡儆猴,当即冷笑一声,喝道:
“和尚,你这是要自寻死路么?”
韩大郎住口不念,头也不抬,平静答道:
“肉身不过臭皮囊,今便舍了,也没什么。”
镇长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汉子退下来的,最厌烦这种道貌岸然的货色,当即眉头一拧,挥手道:
“把他这些破烂都给我扔火里烧掉,这秃驴拉出去明正典刑!”
众衙役便上来将那筐里的东西都丢入了火堆里,韩大郎见到之后,登时大怒,起身向着火中那佛像扑去,口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