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道:“在试验区工作的洋人,超过了七千人。来这里做生意的洋人,也很多很多。”
在九江,她的住处是一个沿江的别墅庄园。
这里有大片的草地花园,采用了大面积的玻璃窗。
地面铺设着光滑的大理石。
用那个时代的材料,进行全新式的装修。
舒服的沙发,无所不在的电灯。
还有一个电影室,不计其数的唱片。
“天哪,这里比京城皇宫舒服太多了。”叶赫那拉氏道:“圆明园,畅春园,承德行宫,都不如这里。”
“这里的房间有皇宫房间几倍大,这里客厅也比我在京城的花厅几倍大。”
“住在这里,我再也不想回京了。”
就这样,叶赫那拉氏在九江渡过舒适的三个月。
在京城,这三个月是最难熬的,因为太热了。
而这个庄园别墅,引入了活水,流通整个房子,哪怕夏季也是比外面凉爽得多。
七月中旬。
叶赫那拉氏分娩。
超过了十几名妇科大夫,呆在这个华丽的庄园别墅内,防止一切风险的发生。
但是,一切顺利。
七月十八晚上,叶赫那拉氏诞下一女。
苏曳终究没能赶来,就如同其他女子分娩一样,他如今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了。
但是没有一个孩子降生的时候,他在身边,没有办法,太忙了。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个千金。”
看着孩子的时候,叶赫那拉氏也是满脸疼爱的。
但是等到孩子抱走之后,她眼角还是滑落泪水。
为何是姑娘,为何不是儿子。
晴晴握住叶赫那拉氏的手道:“夫君更疼爱女儿的,而且还可以再生呀。”
叶赫那拉氏哭道:“你不懂,你不懂的。”
接着,她问道:“寿禧公主也怀孕了,大概是男还是女?”
晴晴道:“没有生出来,哪里知道?”
叶赫那拉氏道:“你额涅有经验,肯定大概知道。其实,我生下来之前也大概知道是女儿,只不过大家都挑我喜欢听的,说肯定是儿子。你告诉我,大家觉得寿禧公主肚子里面的孩子大概是儿子,还是女儿?”
晴晴道:“大概,也是女儿。”
而后,晴晴安慰道:“还可以再生的,还可以再生的。”
旁边惠征的妻子道:“苏曳也真是,这个时候也不来。”
叶赫那拉氏道:“我倒是不希望他来,最好等到我变苗条好看的时候,他再来。”
…………………………
京城!
“堵住,堵住……”
“往里面推一推,帮帮它们呀!”
“不许出来啊。”
寿安公主拼命按着苏曳,不让他出来。
足足好一会儿,苏曳道:“差不多可以了吧,再呆在里面,我又要重新石了啊。”
“你来啊,谁怕谁?”寿安公主道。
如今她三十几岁了,怀孕已经很有风险了。
但是她非常坚持。
之前也努力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怀上。
这一次,她就要在三千军队的护送下前往乌里雅苏台,这可是真正的偏远苦寒之地了。
“都怪你,怪你……”寿安公主搂着他道:“原本我和他都已经和离了,就要正式公布了,你偏偏让我去镇守漠北,这样一来我又不能公开和离的消息了。”
寿安公主本来就是抚蒙的公主,是蒙古郡王的妻子,镇守乌里雅苏台正合适的。
但这样一来,和离之事,又要延后几年才公布。
“对不住,到这个时候,还要你帮我。”苏曳柔声道。
“不,我高兴的很。”寿安公主道:“我就指望着六妹那边肚子争气,能生出一个儿子。不过她一直都没出息,就光长得好看,什么用都没有,还是我自己来吧。”
“啊?”苏曳道:“啥意思?”
就算寿安公主和离了,也大概是不能公开嫁给苏曳的。
寿安公主道:“我生下儿子,交给寿禧,就当作是她生的呀。”
………………
两日之后,在几千军队的护送下,寿安公主和僧格林沁北上。
开始轰轰烈烈的八旗裁军。
紧接着,倭仁前来和太后告别。
最近几年,倭仁和苏曳非常疏远,他对苏曳的很多政策都不赞同。
但是,这一次他去盛京主持裁军,却也没有任何推脱。
并且告诉慈安太后,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完成盛京八旗军的裁撤之事。
而后,左宗棠率军前往西安,主持那边的裁撤。
次日,荣禄又告辞慈安太后,他要前往成都主持八旗裁军。
这一下子,陆军部大臣几乎全部走光了,这让小太后有些不安。
“你们一下子全走了,京城有人作乱怎么办?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了。”慈安太后眼圈通红道:“明天,你也要走。”
“不行,你不许走。”
苏曳柔声道:“不要紧的,兆布,张国梁,冯子材都在京城,没人掀得起风浪的。”
“婉儿,我明天就不来告别了,一早我就出发南下。”
慈安太后低声应了一声。
“你让我抱抱,好不好?”苏曳柔声道。
慈安太后脸红,你这个人,平常装作不小心,也抱了好多次。
为啥还要说出口,还要让我同意?
这……这岂不是显得我很不守贞洁?“你就是这样哄西边那个的吗?”慈安太后道。
苏曳摇头道:“我有不少女人,但是九成的心思和耐心,都用在婉儿身上了。”
“你这人,不是好人,谁知道哪一句话真,哪一句话假?”钮祜禄氏低声道。
苏曳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婉儿,怎么这么香?”苏曳问道。
一天沐浴两次,不知道用多少花露香精,能够不香吗?
苏曳稍稍用力,钮祜禄氏仿佛被抱得挣扎不得,这才顺从的样子。
其实,这一个多月来,她显然变得美丽了许多。
皮肤细腻粉红,二十六岁的她,甚至比之前还要年轻了,倒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眼睛也有光。
因为,这大概还是她的初恋。
虽然他嫁给先帝十来年了,但真正的恋爱,还是第一次。
而苏曳也确实给她带来了完整初恋的感觉,就是细腻,暧昧,萌动。
不像是对叶赫那拉氏一样粗暴。
“走了……”苏曳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一口。
然后,直接离开了。
钮祜禄氏站在原地,望着苏曳背影,无限地不舍。
跟先帝成婚以来,她非常寡淡,仿佛对男女之情完全不敢兴趣,也以为自己不感兴趣。
现在她发现,她……大概不是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而是对……先帝不感兴趣。
而苏曳,大概才是豪门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吧。
尽管她口口声声说苏曳是骗子,是个混蛋男人,当着她的面偷情。
但是她又坚信,苏曳对待她和其他女子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