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和付妈妈见陆政安执意要在产房陪护,心里不免有些顾忌。自古以来便没有多少男人会在产房陪产的,即便是有,在看?到生孩子的情景后,身心都不免会受影响。
两人转头看?向季老夫人,期望她能说服陆政安。然而?,季老夫人却对?她们二人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赶紧给淮书接生,政安就让他在屋里陪着吧。”
得了季老夫人的话,两位稳婆也不再犹豫。重新返回到里屋,耐心指导宋淮书如何呼吸与?用力?。
两人知道宋淮书乃是头胎,且还?是男子之身,并无什么生产经验。便在吊窗幔的梁头上栓了根绳子,让宋淮书把绳子抓在手中,等两人指挥他用力?的时候,便用力?将绳子抓紧而?后向上探身。
起初的时候,宋淮书并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呼气?,只觉得下半身开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努力?倚靠进陆政安的怀里再不敢用力?了。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妈妈看?着一直不得其法的宋淮书,不禁有些开始着急了。看?着他眼泪横流的脸,忍着心疼逼迫道:“宋少爷,老奴们知道您疼得厉害。可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再耽搁下去就要有危险了。您再努努力?,努努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是啊,小主子的头都已经看?到了,您若再如此下去,小主子可能会有窒息的危险。”
听到两位稳婆的话,陆政安心里又心疼,又着急,恨不得以身相替。这一刻的无助与?恐慌,让陆政安恨不得放声大哭。
只是他心里明白,眼下宋淮书正和孩子正在生死线上徘徊。他不能乱了阵脚,扰了宋淮书的心神。
就在陆政安想要让宋淮书再试试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气?推开。而?后便看?到宋淮书咬牙直起上身,对?两位产婆说道:“我知道了,两位妈妈再帮帮我。”
随即,宋淮书双手死死的拉住绳子,侧头看?向陆政安勾了勾嘴角示意他安心。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宋淮书记住稳婆的交代,咬紧牙关一声未发。在两位稳婆的帮助和指导下,开始重新用力?。
因为心里惦记着宝宝,宋淮书这次凝神屏气?,一次次的咬牙拉紧手里的绳子。虽然身体的剧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尖叫,可是宋淮书始终惦记着保存体力?,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陆政安看?着受尽折磨的宋淮书,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无声痛哭。就在陆政安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多久的时候,只听得秦妈妈惊喜的喊了一声:“出来了,小主子出来了。”
闻声,陆政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快步回到床前,看?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宋淮书,蹲在床头伸手帮他将汗水打湿的头发理到一边。
“孩子怎么样?了?”
在宋淮书的声音落下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彻整个陆家小院儿?。
陆政安侧头看?了眼秦嬷嬷正在给小孩子擦拭身上的胎脂,低头亲了亲宋淮书的额头,轻声说道:“小家伙儿?很好,你且放心。”
听到陆政安这句话,宋淮书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见状,陆政安心里猛地一慌,忙晃了晃宋淮书的肩膀,开口说道:“淮书,淮书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睁开一下眼睛。”
宋淮书听着耳畔陆政安颤抖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太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小宝宝被秦妈妈和付妈妈用细棉布擦试了一遍,才?将孩子用薄包被包起来。而?后一人抱出门报喜,一人用温水要帮宋淮书擦拭满是血污和羊水的下半身。
“付妈妈,我来吧。”
陆政安从床前站起身,接过付妈妈手里的布巾,仔细的浸水拧干后,这才?轻轻处理着宋淮书身上的血污。
见宋淮书身下的被褥都已经被血水浸湿,忙用薄被把宋淮书抱起来,扬声叫了宋兰氏进来,帮着从柜子里拿了床新的被褥重新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