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颔首,“头疼比昨日好了很多。”
“眼前还是一片黑?”
“嗯。”
“颅内淤血本就难以消散,若是七日后王妃还是看不清,老夫便要加重下针的力度。”
“好。”
这次施针,又花了一个时辰。
吴院正拆下楚沅头上的纱布,施完针后又敷上药重新包扎,待他走后,乐书端着盆进来,绞了帕子给他擦汗。
楚沅小脸发白,汗涔涔的,衬的肌肤赛雪,青丝如墨。
“公子,王爷昨儿整夜未归,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楚沅无暇去关心,他精力不济,觉得脑袋沉重无比,乐书扶着他躺下。
“公子你把手伸出来,奴才给你换药。”
楚沅的手伤的不重,但看着很吓人,原本白皙细腻的掌心磨掉了一层皮,纱布掀开时,露出里面深红的血肉。
好在已经止住血,敷了几天药,伤口逐渐愈合,也没有那么疼。
乐书动作放的很轻,生怕弄疼了他,换好药,又坐在地上陪他说话。
“公子,你昨日说出那些话时,奴才都快吓死了,还好王爷没有生你的气。”乐书想起昨日的情形,还是心有余悸。
楚沅看不清东西,索性闭上眼,淡声道:“他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
乐书挠头,昨日陆容淮的神情他瞧得真真切切,“奴才觉得,王爷应当是喜欢公子的。”
“他为何要喜欢我?”
“公子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乐书说着,高兴起来,“以后有王爷心疼公子,王府里再没有人敢欺负公子了。”
“这里是陆国,他是陆国三皇子,我是楚国送来联姻的棋子,换做是你,你会爱上敌国之人,把自己的把柄和弱点告诉对方吗?”
乐书被问住。
他神色纠结,眉头苦恼的搅在一起,“可是,奴才知道,公子是不会帮楚国的。”
“没有人会相信。”
楚沅睁开眼,眼前的黑暗让他不再感到害怕,心境变得宁和安定,“陆国铁骑,终有一日会踏上楚国国土,届时,你我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