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是个沉闷的锯嘴葫芦。
想到上一世苏如鹤的下场,陆容淮眼里的笑意散去,他若无其事的开口,“苏侍郎的家,是不是在梧桐巷?”
“回王爷,是的。”苏如鹤以袖掩口,打了个哈欠。
陆容淮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梧桐巷巷口有一处深湾,苏侍郎每日上下朝回去,路过时可得注意安全啊。”
苏如鹤困得不行,脑子转的比平常慢许多,直到走出一段路,他才反应过来。
黎王这是在关心他?
苏如鹤猛地打了个寒颤,瞌睡瞬间吓跑,清秀的脸憋出一个惊恐又扭曲的假笑。
“多谢王爷关怀,微臣定会万分小心。”
陆容淮观他面色,便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但也无妨,他只是不希望,这位公正清明的小侍郎,因为他的缘故再次被卷入这场构陷中,无辜被人杀害,抛尸深湾,连个全尸都没有。
“苏侍郎年纪轻轻,便已位列三品,前途无限,本王很看好你。”
苏如鹤被夸的头皮发麻,顶着这沉重的赞誉回道:“王爷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你我同在工部当值,日后若遇到困难,苏侍郎可以来找本王。”陆容淮继续散播他春天般的温暖关怀。
殊不知,苏如鹤只觉自己好似被架在炉火上炙烤。
黎王这是何意?想要拉拢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只想安稳度日,等着致仕养老。
苏如鹤心中悲苦,后悔自己今日出门太急,忘了看黄历。
“本王还要赶回去陪阿沅,先走一步。”陆容淮搭完讪,便归心似箭,也无心再同他慢悠悠的走。
一出宫门,弦风牵马等候在此,他跨上马,迫不及待的往府里赶。
不过是一夜未见,他竟思念至此。
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将人揣在身上,以解相思之苦。
与此同时,凤栖宫内,皇后甩手打碎了茶盏。
她凤眸含怒,咬牙切齿道:“这个畜生下手如此狠毒,竟将本宫的太子双腿打断,本宫绝不会轻饶了他。”
心腹宫女走上前,“娘娘息怒,黎王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比不得太子殿下宅心仁厚。”
皇后闭眸,压着火气,“洛儿就是太老实了,才会一次次让那个杂种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