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阿沅如今怀着身子,你故意让他担心是不是!”江倪伸手拧他胳膊。
聂徐行疼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多嘴,沅沅不要放在心上,王爷他肯定能打赢。”
楚沅低头闷笑,“嗯,我也觉得王燙淉爷会赢。”
江倪思来想去,抬头看向聂徐行,“父亲决定何时动身回襄城?”
聂徐行:“十月中旬。”
“还有近二十天,阿沅的肚子大了起来,我不放心,你明早再去跟父亲商量一下,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好。”
两人说话之际,楚沅已经重新写了一封信。
“想用江氏换太平安稳,坐享其成,他不仁,休怪我不义。”楚沅将蜡封拆下,换到新的信封上。
“阿沅这信传到陛下手中,定能引起陛下对他的猜忌与不快。”江倪方才看到了信上内容,微微笑道。
聂徐行:“阿沅做的对,这种卑鄙小人真是该死。”
楚沅看向半掩的窗扉,冷声说道:“等到父皇起了疑心,他又交不出承诺的东西,父皇恼羞成怒,会对他恨之入骨。”
届时,以弘嘉帝对长生的痴迷,绝对不会轻饶这个将他耍的团团转的人。
“六国现在蠢蠢欲动,这一战迟早要打。”聂徐行叹息,眼神悲悯,“只是可怜了百姓,不知又有多少人会丧生在战乱流离之中。”
楚沅收回视线,他目光坚定道:“我相信王爷。”
他相信陆容淮不会屠戮无辜百姓,相信他会尽力避免损失和伤亡。
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
北疆雪山。
一场深夜突袭已经结束,将士们正在清理战场,军医四处跑动,忙着给受伤的战士们止血包扎。
“王爷,喝吗?”赵禄拎着酒囊,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来。
陆容淮坐在岩石上,薄唇咬着纱布,正在包扎自己的左小臂。
他没理会赵禄。
赵禄嘴里呼出白气,在他身边找了块空地坐下,他仰面看着陆容淮受伤的小臂,鲜血已经止住,但还是洇湿了纱布。
他吸了吸鼻子,鼻子好似被堵着似的不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