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泽兰被动地被我夺走了身体控制权，但她的意识很平静，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是的。”我回答得同样平静，语气里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我不会指责你，因为你难得做出了理性的选择，你需要成熟起来。”泽兰的意识继续说，只是语气里似乎多了那么一丝悲伤和惋惜。

我没有再回答泽兰的话，因为我现在真真切切的拥有我想做的事了，离殇骑着雪离兽载着我，我坐在他的身后，雪离兽一路上都在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她似乎是想把上面两个悲离雪都给甩下去，离殇再三安抚也没有让雪离平静下来，无奈只得向她嘴里塞了一颗雪离散，雪离终于才肯好好走路。

一路沉默无话，只有风低声地倾述和雪离不安的嘶鸣，泽兰的意识有些感慨，毕竟见证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末落怎么也不是一件让哈瓦拉高兴的事，现在想想，那个天真固执的舒宁也不是很讨厌，可这就是现实，面对现实，什么东西都得低头。

雪离的步伐不慢，不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汾西村的地界，由于汾西村已然是雪离国度的边境，所以现在离殇前进的方向八成是向着更加富饶的地区，这家伙应该没胆子进入高焦陵的地盘游玩，因为去了那里，被玩的大概就是他自己，他载着我翻过了第六座高山，在山顶一块平整的位置停了下来，这里应该是遭遇过山火，脚下的土地是新生的嫩芽，与周遭枯黄的比悲离雪还高的杂草形成了鲜明对比，现在附近已经丝毫看不见悲离雪的影子和活动痕迹了。

离殇感慨一声：“是个好地方，就决定是这里了。”

“的确是个好地方。”我附和道。

精神泽兰双手抱膝坐在漆黑的精神空间里，她抿了抿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她不自觉地再次看向那高台，似乎是对现实发生的事情不敢兴趣或者……不想面对。

“对不起，泽兰。”我用意识对精神泽兰说。

“……没事，我能理解，只要跟着离殇，一路上讨好他并且不被他抛弃，我们更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的悲离雪，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帮助不是吗？你不用抱歉的……”

“不……我要抱歉的不是这个，我是抱歉要用你的身体承担风险了……还有你说的不错，但是下次不许再说了，并且我啊……不想做那么麻烦的事。”我的语调有了一丝起伏，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但我觉得是前者。

精神泽兰抬起了头，一脸的惊恐：“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