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的目光压迫感十分浓重,宁咎顶着这样的目光说是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宁公子,昨夜叫你受了委屈,不过若是再来一遍,你昨日一样会被关。”
宁咎听着这话气的简直想打人,他看着眼前那人黑沉沉的目光,那目光中有些许歉意却是半点儿后悔都没有。
阎云舟没有说假话,若是再来一遍,在昨天那种情况下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关进地牢。
在阎云舟的眼中,硝石就是做火药的,他要了硝石还要了木炭手下的人还和宫里接触,这在他的眼中可不就是证据确凿。
宁咎冷静下来易地而处,他也能理解阎云舟的所作所为,毕竟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伙同宫中的人来杀他,而他不过是宫里人别有用心塞过来冲喜的。
哦,是冲死的,要是换做他是阎云舟也不能保证在昨天那种情况下不抓人。
但是理解归理解,这个世界上的事儿是理解了就能相安无事吗?
换做是别人被关他或许还能说一句公道话,但是现在被关的人是自己,和老鼠斗争了一夜的人是自己,差一点儿被冻死的人也是自己,阎云舟没有做错,难道他就做错了?就凭他是王爷,他的一个怀疑就能让他哑巴吃黄连?
“所以王爷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顺才是叛徒,而我也并不冤枉,不,是即便冤枉了也就冤枉了,昨天关了就关了的?”
宁咎知道他要压抑情绪,但是情绪这东西要是完全受控制就不是情绪了。
阎云舟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一种在军营面对刺头兵的感觉,若是在军营里这种情况下他多半会将人拉到演武场让人轮番练一练。
但是眼前这侯府的二公子,细皮嫩肉的,小身板怕是都扛不住推一把,再或者他现在可以让人将他拖到雪地里站着。
站上两个时辰,将脑子冻的清醒些再过来回话,不过看了看宁咎那现在都烧的有些红的脸他还是放弃了此刻的想法。
昨天关了一晚上这人都明显记恨起来了,若是现在还让他出去站着,他怕不是要直接吃了自己,阎云舟叹了口气,本着不和这弱冠小子一般见识的心思对他的话也就忍了:
“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本王帮你把顺才料理了,二是你自己去审,自己去看,选吧。”
宁咎即便不问也能猜得出来阎云舟嘴里的料理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直接杀了顺才?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昨天还在他身边活生生的一个人今天说被处死就被处死了?
“我自己去审。”
阎云舟对于他这个选择一点儿也不意外:
“好,我让暗雨带你去。”
阎云舟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甚至比之前两天还要更差上一些。
宁咎站起身才发现哪里不对,他从早上被带出地牢已经有半天的时间了,但是阎云舟却再也没有提过他所说的硝石可以制出能够缓解他呼吸困难的气体的事儿,没有急着问,甚至也没有让他证明,就这样揭了过去?
所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若是没信他却将他放出来了,若是信了,为什么没有让他立刻就去制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