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贵妃娘娘举荐他参加了武举,这才到了御前,大内统领一做便是多年,后来新皇登基,大内统领自然是要换人了,或许是出于防备,林统便被调到了几乎是闲职的护陵军。”
别说是和精锐的大内禁军相比,这护陵军就是连京畿周边的杂牌守军都不如,常年守着皇陵,没有任何得见天颜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立功的机会。
周维的面上有些惋惜,忍不住开口:
“从大内的禁军统领到护陵军这落差还真是…”
阎云舟似乎想起了什么缓声开口:
“先帝驾崩后,我去皇陵祭拜的时候倒是还见过林统几次,他倒是看的开同我喝酒的时候说,他说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先帝在时他做他的禁军统领,先帝驾崩他一样在这地宫外做禁军统领,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阎云舟喝了口茶,目光微顿:
“但是现在看来,林统做这个护陵军的统帅却反倒是一件好事儿了。”
护陵军虽然是存在感最低的军队,但是也整整有三千人,这一次太后带着那些武将的家眷还有景郡王到皇陵祭拜,有林统在至少他一定会护太后等人周全,而景郡王想在这个时候从皇陵脱身也少不了林统的助力。
毕竟太后去皇陵,皇帝也不好公然派太多的羽林卫跟着,所以林统的位置就格外重要了。
宁咎这一天几乎就是在房间中吃和睡,中午他又睡了一觉,之前的梦再没有出现,“宁咎”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没事儿坐在那就在想这个事儿,难道真是他太累了做了一个梦,做的这么真实?
还是说是阎云舟用了那个混着血的糯米粥给他招魂又招回来了?他今天感觉身上好了很多,按着三顿吃的阿司匹林,现在已经不烧了,虽然还是拉,但是比昨天在车上的时候那可是好了太多了,一下午也就只跑了三趟厕所。
他不禁想到在现代的时候也有一种说法,就说小孩子和生病体弱的人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在他家那边其实早年也有所谓叫魂的说法。
就说人吓着了,或者病了,可能是魂儿丢了,只不过他们那叫魂方法没有这里的这么血腥,不用血,只是中午12点的时候用做饭用的大勺子敲门框,然后喊,谁谁谁回来吧。
宁咎一直觉得这是封建迷信,一贯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没有道理哈?宁咎不由得按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前几天他做梦的时候正是他做磺胺最累的那几天,那几天他人又累又乏的,还可能已经感染了痢疾,所以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弱,所以才做了那个梦以至于能看见那个背影?
而昨天他发着高烧,病的是最厉害的时候,所以他才看清了那个梦中的脸?还和“宁咎”对话了?而今天他的身体逐渐恢复,所以他就看不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宁咎发现顺着这个思路好像还能解释的通。
所以这就是牛顿和达尔文最后舍弃了科学而投身神学怀抱的理由吗?
不过这一次确实也让他有了些惊警醒,他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先向阎云舟透露一些他的身份,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回去了,那人也不至于无措。
打定了主意之后宁咎按时吃了晚饭,又让暗玄差人去和阎云舟说他已经没事儿了,让他别担心。
阎云舟接到别院消息的时候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宁咎是第四天左右的时候不再拉了,他又吃了三天药,差不多在第七天的时候症状已经全部消失了,不过他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这别院又待了三天,确定身上没有异样之后才给他住过的这个屋子来了一次全面消毒。
而在这将近十天中,白城和北牧,羯族之间的战争爆发了,阎云舟虽然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但是也不可能不迎战,不然羯族便真的攻上来了。
有随州之耻在前,北牧和羯族都是带着一腔怨愤来的,激怒之下,这一战即使阎云舟主动避其锋芒,又用了些火药,但还是免不了死伤的。
宁咎是从南门进的白城,一进去便看着很多的兵将抬着伤员往里面送,阎云舟亲自出来接他,他一身银白铠甲还没有换下来,宁咎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开战了。
阎云舟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便,看着他又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这一颗心才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他走了过来,若非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他现在便想将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