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写好了,其实这火药的制备比起你吃的磺胺要简单多了,最复杂的一步其实就是苯的合成。
反正无论是磺胺还是阿司匹林都要用到苯,现在伤兵营里的药已经有些不够用了,过两日我会再炼制一批药。
到时候将苯留出来一部分,若是以后真的有用到的那一天,制备起来也方便。”
他也希望他们一切顺利,没有用到tnt的一天,但是事事无绝对,总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阎云舟握了一下他的手,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宁咎也未必爱听那些客气的话,倒是宁咎拍了拍他笑道:
“好了,这下想起来我就安心了,睡觉。”
这一个月的时间中,谁都没有闲着,宁咎让人拉来了大量的煤,还让人收集了平常用煤取暖时候所剩下的煤焦油,扩大了干馏煤的容器,准备大量炼制苯。
而阎云舟这一个月没有再像前两个月一样等着羯族主动来袭,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一月中,白城和北牧,羯族几次交战。
阎云舟不愧是这么多年镇守北境几乎无败绩的王爷,羯族已经元气大伤,几场大战之后加上在随州城折损的人马,已经无力越过北境南下了。
最后一场大战之后,一辆看着丝毫不起眼的马车,随着运送粮草的车队到了营外,宁咎从伤兵营出来之后正看到那从车上下来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快两月没见的洛月离。
宁咎也知道和北牧的战事应该就快结束了,这个时候洛月离到来所为何事就很明显了,洛月离直接便到了阎云舟的屋子,而宁咎也跟了过去。
屋内,阎云舟遣走了所有的将领,宁咎进屋之后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
洛月离瞧着好像比前两个月瘦了不少,气色看着也差了一些,眼睛底下泛着青色,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也是,景郡王李彦到现在都没有从京城回来,幽州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需要他来做主,除了日常的事物,还要筹备打仗所用的物资,粮草,兵器,一个人恨不得长出来八只手。
阎云舟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开口见山:
“此一战过后,羯族和北牧再无南下之力,这场战争已经看到头了,北境大捷的消息一旦传到京城,招我回京的圣旨即刻便会下来。”
宁咎也跟着有些紧张,阎云舟决不能再回京城了,这一次回去,那就真的回不来了,所以现在就已经到了要起势的时间了吗?他忍不住开口:
“你不能回京城,但是北境的战况恐怕是瞒不住的,即便这边不结束,圣旨还是会下来,郡王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起兵总是要师出有名啊。”
李彦若是在京城,他们根本就不能擅动,而且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凭空起兵,总是要有个由头,就像当年的朱棣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样。
当然,现在朝中魏党当道,剪除奸佞,这也算是一个理由,但是光有理由还不行,还要有一个契机。
阎云舟也看向了洛月离:
“殿下那边可有回信?”
洛月离一夜都没睡,将在胸口悟了一夜的一封信递给了他:
“你看看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