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氯气宁咎看了看房间角落中的那个袋子,那袋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当初阎云舟误会他制火药将他下狱的二氧化锰。
他走过去将那袋子给拎了过来,没想到最后还真是用上了这二氧化锰,他将二氧化锰和盐酸共热,收集到的气体就是氯气。
氯气和甲烷的取代反应比较简单,原料齐备他终于可以制备三硝基甲苯中最重要的底物,那就是甲苯。
这一晚上宁咎几乎都没有睡,直到月上中天,甲苯终于制成了,制成了甲苯,就意味着反应到了最后一步,那就是让甲苯在浓硫酸的催化下与硝酸水浴加热,将温度控制在55°至60°左右。
最后用氢氧化钠洗涤,除去反应物中多余的酸,最终烘干得到的便是三硝基甲苯,也就是近代战争时候的炸药之王,tnt。
做出tnt的时候,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折腾了一夜,宁咎只觉得肩膀也酸腰也疼,他下意识就想回到主屋和阎云舟分享一下再让他给他按按,但是一站起来,才骤然想到阎云舟已经出征了。
宁咎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了出来,习惯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阎云舟已经浸润了他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于和他分享了。
看着眼前淡黄色的晶体,宁咎准备找一个土陶罐子将它们装起来,制成类似黑火药的球形,但是他总觉得好像落下了什么步骤一样。
装好了火药,他眼睛都酸麻胀痛,这才起身到了主屋,阎云舟走了,这屋子一晚上没人,屋内的炭火都有些熄灭了,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太累了,和衣躺在了榻上,这榻上似乎残留着阎云舟身上的药味儿。
此刻,阎云舟的大军已经穿过了平洲,金盘山以西有三座城,最靠西北的便是平洲。
此刻平洲已经在他们手中了,再往东南的方向是漳州,正南的方向是余川,而此刻阎云舟驻军的地方,便是在平洲东南,漳州西北的方向。
阎云舟一身银甲都还未脱去,他靠坐在大帐中,手下的将领却有些争执不休:
“郡王,王爷,吕良集结三十万大军需要时间,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分头击破才有胜算。”
“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危险,一旦我们一头扎进了吕良的窝里,很可能会被他吃掉,而分兵击破就更不行了,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多,再分兵岂不是…”
阎云舟一言不发,李彦实战的经验少,也不会轻易开口,直到火头兵来报可以吃早饭了,这营帐中都没有挣出个所以然来。
待人都出去李彦才开口:
“阎哥,你是不是在等探子回来?”
夜行军让阎云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按了按眉心,在地图的几个位置上点了点:
“没错,这两个军中我都有些旧部,总还是能得到些消息的,方才李寒说的在理,我们分头击破,很可能一头扎在了吕良的怀里,到时候面对四方之敌,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倒不如给吕良时间,让他将兵马集齐。”
这个想法非常的大胆,这便是真的要用十几万的兵将对上三十万大军了,但是李彦却丝毫没有觉得阎云舟这办法不妥:
“这样或许也是好事儿,吕良虽然是先帝时候的大将,但是毕竟已经快十年都没有上过战场了。
这几个军中的参将良莠不齐,从前因为军饷就闹过龃龉,倒是不如让他们先凑在一起,没准他们自己就能先唱一出戏。”
阎云舟笑了笑,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这些年除了北境和南境的边境军以外,大梁的军队已经远没有先帝时候的硬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