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台没说话,只是眼尾上挑,冷冷地盯着他。
“没睡好?”谢疏慵注意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又说,“不喜欢床垫可以找人换了。”
“不用了,”池清台在餐桌前坐下,又恢复到了初次见面的冷淡,“反正也就一周住两天而已。”
谢疏慵察觉到了他的排斥,也没再开口。
这段饭吃得没滋没味儿的,但池清台的素养做不出立刻拍屁股走人的行为。饭后,他把碗筷收到水池,谢疏慵也收拾自己的餐具过来。
池清台对他心生防备,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却不知胳膊碰到了一旁的菜刀。
眼看就要撞上去,谢疏慵伸手拦了他一下:“小心。”
虽然谢疏慵很快就松开了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肢体触碰。
池清台猛地抬起头,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那边有刀。”谢疏慵解释。
“多谢,”池清台语气依旧冷淡,“但下次请让我自己处理。”
说完,他不等谢疏慵反应,转身进了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不过短短几十步距离,池清台整张脸已经全白了。
恶心,难受,被碰到的皮肤甚至开始泛起刺痛。
他卷起衣袖,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皮肤,涂了一遍又一遍的洗手液。
可不管他清洗多少遍,皮肤上依旧停留着刚才被触碰的感觉。
水声哗啦哗啦地响,池清台几乎是偏执地清洗着手臂,力道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粗鲁,白皙的肌肤泛起阵阵红痕。
他明明不想的,可是他停不下来……
“需要我帮你吗?”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池清台满脸警戒地抬起头,却对上了谢疏慵含笑的眼眸。
一楼有两个卫生间,池清台去的是离厨房最近的那个,做了干湿分离,洗手池单独在外面。刚才他只顾着洗手,没注意到这点。
而现在,自己刚才的行为都被谢疏慵看到了。
池清台若无其事地关上水龙头,几乎是被人强行终止了清洁过程。
他抽出纸巾擦拭手臂,侧过身体背对谢疏慵,这是很明显的防御姿势。
“你洗太久了,”谢疏慵忽略他眼中的防备,只是从医生的角度提醒,“皮肤作为人体最大的器官,有自洁自净的功能。你这样过度清洁,会损害皮肤皮脂层和角质膜,损伤肌肤屏障。”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结果还不是往他房间里塞安全套?
池清台冷淡扣好纽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