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木仓幸所在乎的,他甚至不再?贪生,更难拿捏。
“那怎么办呢?”曲凝兮不由揪眉。
算下来,木仓幸落在裴应霄手里将近半载,却还是奈何?不了他。
她怕他没有太多时间了……
“吃饭,”裴应霄给她盛了一碗汤,道:“知道晚瑜牵肠挂肚,但孤说这些?,并非为了让你忧心。”
“……”谁牵肠挂肚了。
曲凝兮觑着裴应霄的神色,不见愁绪与急切,好?像这世间万般事,全在他股掌之?中。
这种从容镇定,不仅叫人刮目相看,感到安心,还会忍不住生出折服与向往。
想必,东宫的追随者,看到裴应霄这张脸,就等同于?找到主心骨。
“殿下不着急么?”如今普骆甘都卷进来了,时间紧迫。
极少有人在年少时能磨练出此等心智,人的成长总需要一个过程。
便说木仓幸此人,一把年纪,历经过太多事情,才熬成的硬骨头。
而裴应霄和?他差着辈分,玩弄心机无异于?与虎谋皮。
曲凝兮也不太清楚其中内情,但她笃定,裴应霄半点不输那个老狐狸。
自幼生在皇家,生母疑似死在生父手中,名义上是太子,但随时可?以?被舍弃。
他,生来就是炼狱开局。
面对曲凝兮的询问,裴应霄不以?为意:“急也无用,孤等得起。”
她不太明?白,按理来说去年底是太子上位的绝佳时机,陛下病倒了,大?权旁落,朝中唯他马首是瞻。
可?是裴应霄费尽功夫把陛下给治好?了,他所求,当然不是什么孝子的名头。
就为了把人钉在耻辱柱上,难道不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还是说……毁掉天?庆帝这件事,比皇位还重要?他就是冲着复仇去的。
曲凝兮不再?多问,看了他两眼,捧起汤碗小声?道:“晚瑜便祝愿殿下,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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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华灯初上,屋檐廊下灯火明?亮。
在撤掉碗盘之?前,融月捧着一盅黑乎乎的药汁上来,呈送给裴应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