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有趣了。”我发自内心的说。
“人类其实更有趣。从某个角度来说,人类实际上并不比我们这些高维生物差。你们只固定在四维空间中,虽然缺少了多维的驳杂,但是同样丰富多彩。”
“具体说说。”
“人类虽然是一个种族,却具有多元化。例如多元政治模式,文化的多元,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语言,舞蹈,服饰,不同的音乐,不同的节日等等。”
“这是发展的趋势使然。”
坎达摇了摇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由于资源的有限。”
“然而我们进入高维之后却没有了自己的文化,资源取之不竭就造成创造停滞不前了。我观地球,似观一朵绽放的花朵,即使这花太脆弱了些。”
“你来地球大概多久了?”这完全变成了我和坎达的对话,徐兰只是静静地听着。
“三个地球年。”坎达依然像一滩水一般,他的眼睛没有转换过方向,但是我知道他什么都能看到。“我首先降落在地球上最茂盛的森林,亚马逊原始雨林。”
“你没有被人类的监控发现吗?”徐兰插嘴道,坎达没有回应。
“我用了一天时间游遍了亚马逊的每处角落,又用了一天时间去往海底世界,看到了各种各样精巧的生命,那真是大自然的杰作。”他停下来思考着什么,我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后来我去了地球上最大的图书室,博物馆,了解了全人类的历史,了解人类的艺术文化,我进入多维时空进行了一些考证,发现文字的描述太主观了。只是遗憾的是,人类的科学技术还不够先进。”
“后来我遇到了一些科学家,跟他们谈论了当代未解决的难题,并证明了过程。然后他们中的有些人开始恨我,有些人从此变的释怀,也有人疯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那些地方?有些地方禁锢重重。”徐兰说。
“四维空间的禁锢对我是无效的。”坎达道,“我即是宇宙,我在任何地方。”
坎达发出尖利的笑声,“人类是需要血与火的洗涤的。这样生命才更有血性,地球之花开的才能更绚烂。没有这些,你们只会固步自封,永远被禁锢在地球上。”
我的心凉了半截。
他慢悠悠的说,“你们是礼仪之邦,我欠你这瓶矿泉水的人情,那么现在,我来还你这个人情吧。”
222/8/3
三年时间过去了,我和徐兰还有坎达成了很好的朋友。坎达的飞船实际上就是一个能撕开高维空间的机器,我们不断进入各个时空,前往各个平行世界,经历了很多事情,那真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日子。一晃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坎达说自己将要离开了。于是我和徐兰从排泄物般的出口走出来,它静悄悄的合上,仿佛那里根本就不存在那个出口。
奇怪的是,外面的世界依然是三年前的样子。我的车子依然停在跟前,我的很多东西依然摆放在地下室的外面。这件事使我和徐兰感到非常震惊,她拿出监听监视装置,三年期间她多次检查都是好的,但是现在里面只有空白。我赶忙跑进车子里看,车子显示时间:222/8/32:
还是深夜,然而我身上的衣服开始溃烂,徐兰得益于质量很好的防护服,只有旧的迹象。我上车找了几件完整干净的衣服换上,我们在坎达的飞船里确确实实的过了三年,这事儿说出去恐怕没什么人相信。
坎达的飞船瞬间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一样。
“时间完全来的及。”我说。
“我们该怎么办呢?”徐兰问我,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们积累了不少情谊,变得很默契。终于刘队带着大批人马来到了我们这里,但是等他们揭开帐篷时什么都不见了。
“报告情况。”刘队看着徐兰。徐兰一时语塞,将头转过来看向我。
“他走了,没有办法阻拦。”我对刘队说。刘队扯下自己的头盔,
“徐兰,你是怎么办事的?呼叫了大半天没有回应,到底在做什么?”刘队很生气,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面对的是一个有些好感的女下属。
“报告!我们在里面呆了三年,刚刚出来,里面和外面并不能互通信息。”徐兰说。
“扯淡!”刘队生气的走开了。他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长得很高大,脾气也很火爆。
我看到从车里下来另外一个人,他带着墨镜,挥了一下手,周围全副武装的军人给我和徐兰戴上了手铐,徐兰显得很平静,我很着急还没有跟家里打声招呼。
我们分别被押上了两辆车。临上车我朝徐兰大喊“不要担心。”随后嘴巴被捂上离开了这里。
别说是补偿金和租赁场地的费用,这下我自己都要深陷麻烦之中了。
在黑暗中车子行驶了大约1个小时后我被带下了车,凭着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我知道自己被带上了飞机。
过了五六个小时(我醒来时感觉自己已经睡饱了我被带下了直升机,紧接着又上了车子,我被告知可以躺下来,于是我又躺下睡了几个小时,有人叫醒我,下车,进了室内,乘了十几秒的电梯,再乘电梯花了将近一分钟,走廊,更隐秘的室内,我被安排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有人去掉了我脑袋上的袋子,又去掉了眼罩,室内明亮的光线很刺眼,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很好,你们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下去休息吧。”
“是!”
我的眼睛逐渐的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我对面坐着两位穿着军装的人。
他们并没有板板正正的坐姿,微笑的面对着我,就像普通人一样。桌子上摆着牛奶豆浆油条一类的早餐。
“杜星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葛剑锋,旁边这位是刘公南。”他们起身隔着桌子跟我握手。
葛剑锋方眉大眼,人长得很高大,慈眉善目,对我并没有压迫的气势。刘公南是个瘦瘦的老头,他跟我握手的时候使我感受到手掌的力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先吃了再说。”他带着大框的老花镜,是个很有气质的人,让我联想到挺立的竹子,满满的气节。
两人同时都有的就是他们的精神矍铄,让我这个年轻人自愧不如。
我知道这两人是谁,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经常听到他们的名字。
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个带着纸质笔记本的女秘书,正襟危坐在他们旁边。
“以这样的方式将你带来,并非我们的本意,保密工作得做到位,这同时也是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葛剑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