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谢琮月瞥眼过来,乍一下看不出情绪,仔细看才能从舒展的眉梢中看出一丝笑意。
秦佳苒不做声了。忽然,她从沙发椅上翻下来,一步跨到他这边,贴着他的腿坐上去,没敢圈他脖子,呼吸却如火种擦过他的喉结,灼伤他的故作平静。
她身侧的窗户阳光灿烂,而他这一侧的遮阳板打下,阴影沉沉。
那张动物般纯媚的脸也从阳光陷入阴翳,她定定地看着他,像极了一种勾引,轻轻呵出气:“谢先生,我只想跟你走。”
-
飞机已经飞入机场,即将落在既定的跑道上。
手机充了六个小时,电量要满得溢出来,秦佳苒把数据线拔掉,还是没打算开机,只轻巧地扔进购物袋里。
她又看了眼这购物袋。来自英国的小众仙女品牌,她逛商场时有经过这家门店,美好精致的仙女裙挂在橱窗,不会有女孩子不想进去摸一摸试一试,就算买不起。
就是不知道飞机上怎么会有女孩的衣服,全新的,吊牌都没扯。转念一想也不稀奇,或许是他的上一任女友忘在这的。
这是他的飞机,他带过多少人上来,她怎么知道?
裙子的原主人明显要更纤细,穿在她身上,勒得胸和腰有些紧。
秦佳苒余光扫过镜子里的自己,换着不属于她的裙子,心口突然涌过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耳朵也跟着耳鸣,她抬头看一眼舷窗,是飞机落地了。
飞机停稳,她把衬衫叠好,睡过的床也铺整齐
,最后将自己仅有的随身物品都归置进购物袋里,一个晚宴包,一枚胸针,一支口红,一台手机。礼服太大,空姐说她们会帮忙保管,不需她担心。
做完这些后,她从房间出来,走进客舱。
谢琮月正和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说话,见秦佳苒走过来,谢琮月对她招手,这女人见状,知趣地退下。
秦佳苒笑:“谢先生。”
“你的旅行证和入境证明,收好。”谢琮月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她。
秦佳苒接过,打开看,发现自己护照上的信息赫然出现在这里,她惊讶:“这怎么做到的?我拿着这个就可以去摩纳哥了吗?”
“临时的,摩纳哥,法国,欧盟国家都可以入境。只是你回港了再来就不能用了。”
秦佳苒嘴角漾开,把东西收进袋子里,“下次再来,我的护照就能免签。”
她穿着蓝色,站在阳光里,沙漏一样的曲线越发妩媚而浑圆,胸前的两团柔软被勒出来小半,被皱褶欲盖弥彰地掩着,有种天真的性感。
谢琮月呼吸有一瞬间停滞,冷静地把目光从她的身体移动到她的脸,声音低柔得过分:“嗯,下次就能拿护照再来,不用这么匆忙。”
秦佳苒眨了眨水润的眼眸,“那还会有谢先生吗?”
“怎么说?”谢琮月注视她,目光温沉,像夏日的阴翳,是让人读不懂的一种平静。
“可能下次陪在谢先生身边的就不是我了。”
“那是谁?”
他的反问让她措手不及。那是谁?秦佳苒噎了下,心想我怎么知道是谁,你的情人女友女伴暧昧对象,随便哪一个。
那么多。
她歪了歪脑袋,心中有一只脚在忐忑地伸向眼前的湖,“也许....是和这件裙子的主人一样漂亮的女孩。”
话音刚落,谢琮月的眸底缓缓浮上一层考究。面前女孩的眼神很纯真,过于纯真了,反而让那一丝试探藏不住。
她在试探他。
秦佳苒是在试探他,可她远远低估了面前的男人有多聪明,或者说强大。她试探的一脚下去,也许会淹死。谁知道。
谢琮月十九岁进入谢家旗下的蓝曜集团历练,十年中,从子公司总裁副手一路做到集团董事局副主席兼任首席执行官,同时接替母亲在易家的大半职务,是易家裕丰集团最年轻的董事,两家集团有着上市公司和知名品牌无数,可以说小到超市里能买到的矿泉水,大到基建,资源,金融,大宗买卖,都有谢家的身影。
他平日与之周旋的都是豺狼虎豹,她算什么呢?顶多算只自以为聪明的小兔子。
狐狸都称不上,狐狸的爪子比她利。
飞机已经完全降落,舷梯下降,地勤就位,空姐把机舱门拉开,炙热的温度一下子扑进机舱,和冷空气相撞,窗户迅速凝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谢琮月忽然站起来,秦佳苒内心跟着一紧,被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