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值得最好最华丽最耀眼的事物。而不该穿着洗褪色的长棉裙,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竭力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隐形人。
她值得被人看见。
“谢先生对她很好。”
谢琮月侧过脸,冷淡一瞥,继而从容地收回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秦佳苒,语气和口吻都沉冷:“孟总。”
孟修白笑了笑,递过去一支烟。
谢琮月接过,没点,只是漫不经心地拿在手上把玩,清清落落地道谢:“孟总客气。”
“不必对我有敌意。”
“孟总多虑。”谢琮月把烟递给身后的瑞叔,沉静的眉宇划过一丝不悦。
孟修白呼了一口烟,“但愿。”
没头没尾的一段对话,两人没再交谈。成年人的世界不必把话说的太透。
与此同时,远处的秦佳苒跨过了终点,回过头,看见秦佳彤没有动,就那样僵硬地站在起点。
她还是不敢比。
秦佳苒倒是没有过分惊讶,她能够预料,秦佳彤就是这样的人,输不起。但没关系,输不输得起,秦佳彤也已经输给她了。
整个港岛的名利场,都不会再有秦佳彤的立足之地。她只会被整个圈子耻笑,被她最在意的名利场耻笑。
她是一个输不起的,不战而退的哀兵败将。
她连比的勇气都没有。
距离足够远,秦佳彤看不见秦佳苒的表情,但还是感受到了轻蔑和鄙夷。她忽然崩溃尖叫,狼狈地从马上滚下来,那根欧洲定制的马鞭也掉在地上,她就这样像个疯子,也像老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秦佳苒平静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牵着Faye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根马鞭。
这马鞭曾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宛如吃人的巨口,但现在,被她握住,乖得像一条狗。
她紧紧握住,深吸气,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妈妈在天上看着她
。
她不止会赢这一次,她会赢更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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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现那十鞭,不觉得可惜?”谢琮月端着一杯白兰地,有些懒散地靠着马厩的木制栅栏。
秦佳苒拿着一根胡萝卜在喂Faye,满心欢喜地看着Faye几口就吃完,又拿了一瓣西瓜,奖励这位才三岁多就为她赢下漂亮一局的小朋友。
“没有啊,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她这一辈子都在我面前抬不起头了,我也不再对她恐惧,这就是最好的战利品。”秦佳苒举着西瓜,一边回过头看着谢琮月,对他傻乎乎地笑了笑。
谢琮月心里低斥一句真傻,无奈地走过去,喂她一口酒。
“呜!你这人!”秦佳苒咕咚一大口咽下去,舔了舔唇瓣,瞪着谢琮月,“你自己喝。”
“你还想我也不会给了。”
“那你再喂我一口。”秦佳苒得寸进尺,被酒精浸软的唇瓣撅着,红艳艳的。
谢琮月失笑出声,只能把酒杯再递过去,“最后一口。奖励你今天很勇敢。”
秦佳苒笑着喝了一口,不说话,一双灿盈盈的眼睛盯着他,小手指勾了勾。
谢琮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