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眼睛带着凶光瞪他。
谢琮月终于忍不住,沉沉的笑声逸出来,把她搂过,复又吻她,在无声说,既然不说,那就只吻,菩萨总不能看得这么远。
也不对,不是菩萨看不了这么远,菩萨只怕不看这些不堪入目的。
秦佳苒被他富有技巧的吻技弄晕乎,一点点松弛下去,任由他随心所欲,手指只是紧紧地握着那串珠子,宝贝得紧。
他从寺庙出来后,人就变得很不一样。秦佳苒说不出来,只觉得他像是释怀了什么似的,连笑声和吻都是如此轻松,纯粹,炙热。
渐渐地,她在如温泉般的吻中懒怠了下去,又开始犯困,枕着他的膝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琮月无奈至极,不懂她为什么连接吻都能接睡过去,揉了揉眉心,吩咐司机改道,不去公司,直接回谢园。
就让她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库里南载着沉睡的公主,在金色的阳光中一路回到谢园,一个小时的车程,谢琮月没有睡,偶而看着窗外的风景,偶而回复工作群,偶而去探烟盒,想到她还睡着,不愿她闻烟味,又放下,偶而拿起那本英文版罪与罚翻几页,但不论做什么,总是要分心去看她。
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做了,专心致志看她。
从头看到尾,从眼睛到唇,从耳朵到手指,盲无目的地看,只看她。
一小时后,车停在谢园门口,睡着的女孩像是在梦中也能感应现实世界,没等他叫醒,就这样钝钝地睁开了眼,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沿着太阳穴往两鬓而去,打湿了一小簇头发。
“怎么哭了?做噩梦了?”谢琮月拇指擦过她眼角,感受着温热的濡湿。
秦佳苒抽泣了一声,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里,她仿佛在梦中过了另一种人生。
梦醒,是谢园。
梦中,似乎也是谢园。
“我梦到了我在谢园长大......”秦佳苒声线软而沙哑,像吃了一口红豆沙。
谢琮月看
着她的眼睛,很轻地抬了下眉尾,“那不是很好吗?是美梦。”
秦佳苒眼中水雾弥漫,碎金洒在里面,泛着波光,她又断断续续说:可我又梦见我们错过了,蝴蝶的翅膀被人撕碎了.....我在马来西亚,在那间公寓里,收到了你的婚礼邀请函,我哭的好厉害,正准备打开,然后就醒来了。”
谢琮月的心莫名隐隐作痛,扣住她的手腕,连带着那串曾经属于他的珊瑚珠,一起紧紧握住。
“婚礼邀请函是我寄给你的,邀请你当我的新娘,是这样吗?”
秦佳苒被他哄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里有种娇憨:“我会成为你的新娘吗?”
“会。”
“那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谢琮月幽深的目光攫住她,定了几秒,才缓慢地开口,像极了某种承诺,或誓言:“我们会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秦佳苒心口生出痛,痛得不讲道理,又痛得让人迷恋。
“我爱你。”
她闭上眼,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手指握着那串珠子。
话落,谢琮月颤了颤,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你说什么?”
“不是我说,是这里说,我爱你。”她指着心脏。
听心里的声音。
秦佳苒想起那场暴雨,想起她突然爆发的勇气,去拽他的袖口,那样坚定,坚决,抓住命运为她垂落的手。
命运其实没有亏待她。
谢琮月抱着她,和她发颤的身体贴在一起。
在春光融融,青翠欲滴的谢园里,两人躲在这台车上,拥抱。
“我也爱你。”
他亲吻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论是劫是缘。”
缘和劫,说不清。
他只知道,他其实在故事的最开始就做好了选择。
两人十指相扣,一路沿着谢园的曲径通幽,阳光从树林的缝隙里落下来,鹅卵石上开出斑斑点点的花,空气中有青叶子的香。
谢琮月这一生没有后悔的事,唯一一件,他此时此刻仍觉后悔——
没有在那场暴雨里将他翅膀受伤的小蝴蝶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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